回到市区,告别了仍心有余悸的房东王阿姨,林凡独自回到了他的小阁楼。
阳光透过小窗,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阁楼里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与老宅中那阴冷诡谲的氛围相比,这里虽然简陋,却让人感到一丝安心。
他坐在床边,仔细回想着老宅中的经历。那诡异的黑陶罐,那直透骨髓的阴冷,以及“惊退符”生效时那短暂的、刚正的力量爆发……这一切都清晰地告诉他,这个世界即便在“大封印”之下,也并非彻底死寂,仍然有一些难以解释的、危险的“残留”存在于角落。
而王阿姨无意中透露的“有关部门”,更是像在他面前揭开了一角神秘的面纱。有一个成体系的组织在监控甚至处理这类事件,这意味着异常并非偶发,同时也意味着他必须更加谨慎地隐藏自己。
“实力,还是需要实力!”林凡再次深刻认识到这一点。没有实力,下次再遇到类似甚至更危险的东西,可能就不是一张简陋的惊退符能唬住的了。
修炼《本源道经》进展缓慢,天地灵气的汲取如同在水泥地里榨油。那幅古画暂时无法安全开启。制符之术虽然初窥门径,但受限于材料和自身灵力,制作出来的符箓威力有限,且每次制符都消耗巨大。
那么,剩下的途径……似乎就只有炼丹了。
林凡将意识沉入脑海中的知识海洋,搜寻着那些基础的丹方。《本源道经》附带的杂学中,炼丹术占据了相当大的一部分,从夺天地造化的仙丹到强身健体的凡药,包罗万象。但绝大多数丹方所需的药材,在这个时代听起来都像是神话传说。
“紫猴花”、“地心火芝”、“千年玉髓”……这些东西上哪找?
他耐着性子往下翻,寻找要求最低的方子。终于,一个名为“培元散”的丹方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培元散”并非真正的丹药,甚至不入流,只能算是一种药散。作用是固本培元,温和调理身体,对初入修炼之门的人有微弱的辅助作用,能加快体力恢复,略微滋养气血。其所需药材相对“亲民”:
主药:老山参(年份越久越好,但方子注明十年以上即可勉强入药)、黄芪、当归、枸杞……
辅药:无根水(雨水)、晨露(可选)
药引:炼制者需以微弱灵力时刻调和药性。
最关键的是,炼制方法并非需要传说中的三昧真火或地脉火眼,而是注明“文武火交替,小心控制火候即可”。
“文武火?”林凡摸着下巴,“这不就是控制温度吗?现代科技能不能模拟?”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用电饭煲或者电磁炉来炼丹?!
这个想法太过天马行空,甚至有些荒诞。用高科技厨具来炼制修真药散?这画风简直不忍直视。
但仔细想想,似乎又有点道理。电饭煲有保温、煮饭模式,可以模拟文火慢炖;电磁炉可以精确调节功率,模拟武火加热。只要找到合适的、耐加热的容器,理论上似乎……可以尝试?
“反正材料不算特别贵,就算失败了损失也不大。”林凡下定决心,“死马当活马医吧!总比干等着强。”
他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余额,卖田黄边角料剩下的六百块,扣除这几天吃饭和买制符材料的开销,还剩下五百出头。买一份“培元散”的药材,应该够了。
他立刻出门,去了附近最大的中药房。
按照丹方所述,他买了十年份的园参(野山参想都别想)、优质的黄芪、当归、枸杞等药材,又特意买了一个小小的、用来捣药的铜杵臼。至于无根水,正好昨晚下过雨,他在天台找了个干净盆接了点雨水。晨露暂时搞不到,先省略。
抱着大包小包回到阁楼,林凡看着眼前的电饭煲和电磁炉(房东提供的简陋厨具),感觉像是在进行某种奇怪的科学实验。
他先按照丹方比例,将药材仔细分好。然后插上电饭煲,倒入雨水,选择“保温”模式,让水温保持在六七十度左右,模拟“文火”。
接着,他将分好的药材放入洗干净的不锈钢内胆里(找不到砂锅,只能用这个替代),加入温水,盖上盖子,放在电磁炉上。
“先武火煮沸,激发药性……”林凡回忆着步骤,将电磁炉调到中火。
很快,内胆里的水沸腾起来,中药特有的苦涩气味弥漫在小小的阁楼里。林凡小心翼翼地盯着,根据丹方描述和脑海中传承的一些模糊影像,感觉药性差不多被激发后,立刻将电磁炉调到最低功率,模拟“文火慢煎”,同时,他伸出手指,按在内胆边缘,尝试着将丹田内那丝微弱的灵气缓缓渡入其中,用心神引导,调和着沸腾药液中冲突的药性。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的过程。他需要时刻感知药液的状态,调整火力,同时还要维持灵气的稳定输出。对精神力和灵气的控制要求极高。
没多久,他就感到头晕眼花,那丝可怜的灵气迅速消耗。而电磁炉的最低功率似乎还是有点高,药液蒸发得很快,有糊锅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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