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春看着他这副理直气壮、甚至有点耍无赖的模样,一时竟有些语塞。
他懒得再跟这个陷入热恋降智状态的吸血鬼多费口舌。
干脆利落地转身,径直走进了浴室,并“咔哒”一声,顺手将门锁上了。
被关在门外的白时岸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像是被主人无情抛弃在门外的狗狗,委屈又不满地抬手扒拉了一下门板,发出轻微的响声,但终究没敢真的硬闯。
他烦躁地在门口踱了两步,最后干脆背靠着门板坐下,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里面传来的细微水声,仿佛这样就能离里面的人近一点。
浴室里,萧忆春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试图驱散最后一丝睡意。
他抬起头,看向盥洗池上方那面巨大的镜子。
当镜中清晰的影像映入眼帘时,他准备挤牙膏的动作,微微顿住了。
镜中的少年,依旧有着令人屏息的容貌。
但此刻,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他精致的五官,而是那些无比醒目的、昭示着某种亲密关系的痕迹。
原本色泽浅淡的唇瓣,此刻明显红肿,尤其是下唇嘴角,还带着一点点不甚明显的破皮痕迹,那是昨天激烈亲吻和獠牙不小心磕碰留下的证据。
而更触目惊心的,是他那毫无遮挡的、白皙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区域。
宽松的V领针织衫使得这片肌肤大部分都暴露在外,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如同花瓣般散落的红色吻痕和些许细微的齿印。
从耳后一直蔓延到领口深处,暧昧又张扬,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强烈的占有欲。
甚至,当他抬起手准备拿牙刷时,目光扫过自己的手指,发现指腹和指节处,也残留着一些已经不太明显、但仔细看依旧能辨认出的、浅浅的牙印轮廓。
萧忆春静静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几秒。
然后,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那双漂亮的瑞凤眼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涌上来的,是一种混合着好笑、无奈、以及一丝隐秘愉悦的复杂情绪。
他想起早上白时岸那异常积极给他递衣服的样子,想起那件领口大得有些刻意的针织衫……
原来如此。
这条心机puppy。
故意给他穿这样的衣服,好让这些痕迹无所遁形,明晃晃地展示给所有人看。
这是在宣示主权,是在用最原始、最直白的方式,告诉每一个可能看到萧忆春的人——这个人,有主了,是我白时岸的,这些痕迹就是证明。
真是……好大一条狗。
一条占有欲爆棚、还学会了耍小心机的吸血鬼犬。
萧忆春对着镜子,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脖颈上最明显的一处红痕,指尖传来的细微刺痛感让他微微蹙眉,但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缓缓勾起了一个极淡、却带着纵容和某种恶劣趣味的弧度。
他非但没有感到被冒犯,反而觉得……很喜欢。
他喜欢看白时岸为他失控,为他打破原则,甚至为他变得幼稚和心机。
这种强烈的、几乎有些偏执的占有欲,恰恰证明了他在白时岸心中的分量。
他慢条斯理地开始刷牙,清澈的水声在安静的浴室里回荡。
门外,还能听到某个大型犬因为等待而发出的、细微的、不耐烦的抓挠声和哼唧声。
萧忆春看着镜中那个浑身写满了已被占有的自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好吧。
既然他的吸血鬼先生这么想昭告天下……
那他,就勉为其难地,配合一下好了。
一个早上的时间,就在两人黏黏糊糊的氛围中飞快流逝。
白时岸仿佛化身成了萧忆春的大型挂件,走到哪跟到哪,视线几乎胶着在对方身上,时不时就要凑过去索要一个亲吻或者一个拥抱,仿佛这样才能确认早上的甜蜜不是梦境。
萧忆春对此倒是颇为纵容,除了在对方试图干扰他看书或者做其他正事时,会用一个淡淡的眼风或者轻轻拍开的手势制止外,大多时候都默许了这种亲密。
毕竟,看着平日里冷冰冰的白时岸露出这种近乎痴缠的依赖模样,也是一种别样的乐趣。
就在白时岸琢磨着中午该给他家娇娇做点什么好吃的时,他的个人终端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白羽嵊。
“小时,我有个紧急文件落在家里书房了,黑色的加密文件夹,你立刻给我送到公司来。”白羽嵊的声音带着一丝工作时的严肃和急促。
白时岸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去,你自己让人回来拿。”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他家娇娇分开,更何况是跑去市中心那么远的地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白羽嵊带着威胁的冷笑:“嗯?翅膀硬了?要不要我跟你‘好好聊聊’你在学校闯祸的事,以及……某个小朋友的来历问题?”
白时岸:“……”
他哥果然还是他哥,精准拿捏了他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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