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岸心中冷笑。
他并不在乎学校的声誉,也不在乎什么处罚。
他只是觉得无比厌烦,像被一群嗡嗡叫的苍蝇缠上了,甩都甩不掉。
而且,一想到这件事可能会牵扯到待在家里的萧忆春。
毕竟视频里虽然没有他的正脸,但难保不会被有心人挖出来。
他心底就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戾气。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暴怒的校长,终于开口,声音冷淡,没有丝毫波澜:
“所以,校长您叫我来,是已经认定,所有的错,都在我一人身上了?”
白时岸那句冷淡的反问,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瞬间让校长办公室的气氛更加炸裂。
老校长被他这死不悔改的态度气得脸色由青转红,手指颤抖地指着他: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事实摆在眼前,视频拍得清清楚楚!你还想狡辩不成?!路易同学现在还带着伤!姜欢同学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你还敢说错不在你?!”
白时岸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淡淡地重复:“他们挑衅在先,我只是自卫。视频,断章取义。”
“自卫?!你把同学打成那样叫自卫?!”校长猛地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好!好!既然你拒不认错,那就别怪校规无情!根据《曙光学园学生管理条例》第七章第二十三条,在校外参与恶性斗殴,造成恶劣影响者,予以记大过处分,并暂停一切课程,留校察看!”
这个处罚相当重,记大过会直接记录在档案里,留校察看更是意味着再犯任何一点小错都可能被直接开除。
白时岸闻言,终于掀起了眼皮,那双幽红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惧意,只有冰冷的讥诮:
“仅凭一段刻意剪辑的视频,和几个人的一面之词,就直接下定论,给予最重处罚?校方的调查,还真是‘公正严明’。”
他这话带着明显的讽刺,让在场的几位理事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你……你还敢顶嘴!”校长被他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垂泪、扮演受害者的姜欢,看准时机,又怯生生地开口了,他拉了拉校长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看似劝解,实则火上浇油:
“校长……您别生气,白同学他……他可能只是一时冲动。虽然路易学长伤得很重,我也……我也很害怕,但是……但是如果白同学愿意诚恳道歉的话,或许……或许可以酌情减轻一点处罚?毕竟,我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同学,应该以和为贵……”
他这番话,看似善良大度,实则句句都在坐实白时岸的罪”,并且暗示白时岸毫无悔意,将校长架在了必须严惩以维护公正的位置上。
果然,校长一听,更是怒不可遏:“听到没有!白时岸!你看看姜欢同学,到现在还在为你求情!你再看看你!冥顽不灵!毫无悔改之心!我们曙光学园,容不下你这种暴力分子!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
“开除”两个字还没说出口——
“砰!!!”
一声巨响,校长办公室那扇厚重的实木门,竟然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开!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整个房间都仿佛随之震动了一下。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齐刷刷地朝门口望去。
只见逆着走廊的光线,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悠悠地踱了进来。
来人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两颗扣子,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他容貌俊美,与白时岸有五六分相似,但气质更加外放不羁,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漫不经心地扫过办公室内的众人,最终落在了白时岸身上。
正是白羽嵊。
他仿佛没看到一屋子惊愕的目光,径直走到白时岸身边,像是没看见脸色铁青的校长和那群受害者。
反而伸出手,非常自然地、带着点宠溺意味地揉了揉白时岸的头发,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我家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
“好小子,可以啊,在外面也会闯祸了?不错,有长进。”
白时岸:“……”
校长及众理事:“……”
路易、姜欢及跟班们:“???”
所有人内心都是一片省略号和问号飘过。
这是……什么情况?!
家长来了不该是先道歉吗?
这怎么还夸上了?!
白羽嵊揉够了,才仿佛刚看到其他人似的,将目光转向脸色变幻不定的校长。
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校长先生,刚才我在门外,好像听到您说要开除谁?”他微微歪头,故作疑惑,“是我听错了,还是有人觉得,我们白家的孩子,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打发的?”
校长被他这毫不客气的话噎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白羽嵊的名声他可是如雷贯耳,不仅是白家这一代的实际掌权者之一,手段狠辣,实力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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