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内,江忆春一舞方毕,满堂喝彩尚未平息,李太傅便已起身,步履从容地走至殿中。他先是向御座上的小皇帝躬身一礼,而后转向江忆春,脸上挂着看似慈和实则锐利的笑容。
“忆春姑娘舞姿果然超凡,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精光,“老臣记得,姑娘在楚国的成名之作,似乎并非此舞吧?听闻那支《欲》舞,堪称绝世,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见?”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巧妙地将永宁公主的尴尬化解于无形,同时将矛头重新指向江忆春。
江忆春眉梢微挑,秋时岸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不等他们开口,李太傅又向小皇帝深深一躬:“陛下,老臣斗胆,恳请陛下允准忆春姑娘再舞一曲,让我等开开眼界。”
小皇帝年仅十四,尚不知朝堂之上的暗流汹涌,只觉得刚才的舞蹈确实精彩,便欣然点头:“准了。”
这一下,直接将江忆春的退路堵死。
〈这老逼登太狡猾了!〉7749在神识里气得跳脚,碧绿的身影在意识空间里来回踱步,〈大人,他这是故意要您难堪!>
江忆春面上依旧带着浅笑,心中却冷笑连连。李太傅确实打得好算盘,那支《欲》舞,是他在满春楼时的成名之作,一举一动皆极尽魅惑,每一个眼神都足以勾魂摄魄。要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跳这支舞,无异于将他重新打回风尘之地。
“本王不允。”秋时岸冷声开口,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比谁都清楚《欲》舞的杀伤力,也正是那支舞,让他第一次对江忆春产生了无法自拔的迷恋。这样的江忆春,他绝不允许其他人窥见。
他起身走向殿中央,一把搂住江忆春的腰,将人紧紧固在怀中,目光如刀般射向李太傅:“要本王的王妃跳舞给众人观赏,将本王置于何地?”
小皇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允准不妥,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王妃?王爷慎言!”吏部王尚书猛地站起,“尚未成亲,王爷莫要妄自菲薄!”
江忆春心里轻哼一声。菲薄什么?我吗?
“臣不同意摄政王娶一个妓女!”李太傅义正词严,“此等出身,怎配得上王爷?”
“那是敌国之人,绝不能入我宴国宗室!”又一老臣附和。
请王爷三思!”
反对之声此起彼伏,原本和谐的宴会瞬间变成了对江忆春的声讨大会。那些嫉恨的目光,此刻全都化作了尖锐的指责。
秋时岸的眼神越来越冷,他轻轻吹了一声口哨,清脆的声音在嘈杂的大殿中异常清晰。
下一秒,数十名黑衣暗卫如鬼魅般从天而降,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精准地架在了那些反对最激烈的大臣颈上。
大殿内顿时死一般寂静,只剩下几个女眷惊恐的抽气声。
暗卫首领秋一快步走来,单膝跪地:“春姑娘,主子,人都控制住了。”
秋时岸环视全场,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他对视。他这才转向小皇帝,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陛下,臣请旨赐婚,立江忆春为摄政王妃。”
小皇帝被这阵仗吓得脸色发白,颤声道:“皇、皇叔请讲。”
“臣与忆春情投意合,已在楚国瘴气林中,于其父母墓前成婚。”秋时岸声音清晰,传遍大殿,“今日请陛下下旨,正式册封,受百官朝拜。”
这话一出,连被刀架着脖子的大臣们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在父母墓前成婚,这意味着在秋时岸心中,江忆春已是他的结发妻子。
“这、这.”小皇帝不知所措地看向四周,却发现无人敢再出声反对。
秋时岸继续道:“礼部即刻准备,明日此时,就在这大殿之上,举行大婚典礼。”
“明日?”礼部尚书失声惊呼,“这怎么可能?皇室大婚至少需要准备三个月..”
一把匕首微微用力,礼部尚书立刻噤声。
“一天时间,足够。”秋时岸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准备不周,礼部上下,提头来见。”
大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秋时岸这番霸道至极的举动震慑。
然而就在这片死寂中,江忆春却轻轻推开了秋时岸的手,向前迈了一步。
“既然诸位大人如此想看《欲》舞,”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忆春便献丑了。”
秋时岸眉头紧皱,正要阻止,却对上江忆春递来的一个眼神。那眼神中带着安抚与自信,让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江忆春走向乐师,低声吩咐了几句。乐师们面露难色,但在秋时岸冰冷的注视下,很快调整了乐器。
不同于方才《紫云回》的清雅脱俗,
《欲》的配乐从一开始就带着撩人的韵律,鼓点轻敲,丝竹婉转,仿佛情人间的低语。
江忆春并未更换舞衣,只是轻轻解开了外衫的系带,让那紫棠色的外衫微微敞开,露出内里深紫色的里衣和一抹仔皙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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