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父皇为何独宠许忆春。
那孩子承载的,是三个人的遗憾与温柔。
“去吧。”皇帝摆摆手,“明日早朝,朕亲自为你提亲。”
沈时岸退至门边,忽听身后又传来一句:“对了,那雪涧云雾……记得给朕留一两。”
夜雨滂沱中,太子殿下抱着圣旨疾步而行。
次日早朝。
金銮殿上,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沈时岸挺直的脊背上。
他双手捧着奏章,玄色蟒袍上的金线蛟龙在光下熠熠生辉,声音清朗坚定:
“儿臣沈时岸,恳请父皇赐婚安王世子许忆春。”
满朝文武瞬间屏息。
皇帝余光扫向许缘华——那人正垂眸整理袖口,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腰间那枚双鱼玉佩微微晃了晃。
“准。”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总管太监展开明黄圣旨,尖细的嗓音回荡在大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王世子许忆春,品性温良,才貌双全。今太子沈时岸已至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配。着许忆春于行冠礼当日与太子完婚,钦此。”
圣旨中特意点明行冠礼当日,既给了安王府准备时间,又暗示太子地位不可动摇。
六皇子一派的官员脸色铁青,却无人敢出声——谁不知道许缘华当年为保皇位,曾一人一剑血洗玄武门?
许缘华终于抬眸,目光如刃般刮过沈时岸。
太子跪得笔直,任由那道视线将自己寸寸凌迟。
良久,许缘华轻叹:“起来吧。”
短短三字,让沈时岸指尖微颤。
他郑重叩首:“谢王叔成全。”
——这已是天大的让步。
皇帝龙颜大悦,下朝后硬拉着许缘华去御花园下棋。
白玉棋盘刚摆好,许缘华就落下一记杀招:“陛下这步棋,下得妙啊。”
黑子地截断白子退路,恰如当年他替皇帝扫清的政敌。
“哎,缘华。”皇帝讪笑着递过茶盏,“岸儿那孩子你是知道的,从小就把春儿……”
“雪涧云雾呢?”许缘华突然打断。
皇帝一愣,随即大笑:“就知道瞒不过你!”他击掌唤来内侍,“去把太子珍藏的……咳,朕库房里那罐茶叶取来。”
许缘华摩挲着棋子,忽然轻笑:“陛下可知,春儿今早缠着我问东宫有多大?”他落下一子,“那小子连嫁衣要绣几只鹤都琢磨好了。”
皇帝执棋的手悬在半空,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多少年了,他们三人之间横亘的遗憾,仿佛在这一刻有了圆满的可能。
而此时东宫内,沈时岸正对着满院聘礼发愁——
“殿下,这尊玉观音放哪儿?”
“那对夜明珠要包进锦盒吗?”
太子殿下揉了揉眉心,忽然瞥见墙角那株并蒂莲开得正好。
他折下一支递给侍从:“送去安王府,就说……”耳根微红,“花开并蒂,永结同心。”
——
话说为什么选太子沈时岸?
因为许忆春选谁——谁就是太子。
故事要从许忆春小时候说起:
御花园的梨花树下,年轻的皇帝与年轻的许缘华并肩而立。
春风拂过,雪白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有几片沾在许缘华怀中熟睡的小团子脸上。
“啧,”皇帝伸手轻轻拂去那片花瓣,指尖触到小忆春软乎乎的脸蛋,忍不住又捏了捏,“这么乖的崽,怎么就便宜你了?”
许缘华得意地扬眉,将怀中的儿子搂得更紧了些:“臣的福气,陛下羡慕不来。”
小忆春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咂了咂嘴,小手攥着父亲的衣襟,长睫毛在粉嫩的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皇帝看得心都要化了,压低声音道:“春儿快到开蒙的年纪了,伴读的人选定好了吗?”
“三皇子聪慧,五皇子稳重……”许缘华沉吟道,“但总觉得差了些。”
皇帝突然眼睛一亮:“不如让春儿自己选?”他越想越觉得妙,朕把皇子们都叫来,看春儿喜欢谁。”
许缘华低头看着儿子恬静的睡颜,唇角不自觉上扬:“也好。”
一个时辰后,御书房。
小忆春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爹爹腿上,面前整整齐齐站了一排小萝卜头——从三岁到十岁不等的皇子们,个个穿着最正式的礼服,紧张得小脸通红。
“爹爹……”小奶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小忆春困惑地眨着大眼睛,“介素干什么?”
皇帝蹲下身,龙袍下摆铺展在地上。
他轻轻捏了捏小忆春肉嘟嘟的脸颊:“给我们春儿选伴读呀。”
“棒读?”小忆春歪着头,头顶翘起的一撮呆毛跟着晃了晃,“是神马?”
许缘华忍笑解释道:“就是以后天天陪春儿玩的人。”
小皇子们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
三皇子掏出精心准备的小木马,五皇子举起一盒桂花糖,七皇子甚至当场翻了个跟头——谁不知道当上安王世子伴读,就等于得了父皇青眼?
小忆春好奇地打量着这群陌生的小哥哥,目光突然被角落里的身影吸引——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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