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凉亭内横七竖八倒着两个黑影。
许忆春挑眉走近,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竟是沈时昀安排的另一批人手,此刻全都昏迷不醒,连衣领都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被人搜过身。
婢女瞪大眼睛:“这、这不可能……”
许忆春歪头看她:“玩我呢?”他轻笑,“还没出手呢,人就倒下了?”
婢女脸色煞白,突然转身想跑,却被许忆春一个手刀劈在后颈,软绵绵地栽倒在地。
“没意思。”许忆春撇撇嘴,正琢磨着要不要喊人来收拾残局,假山后忽然传来枯枝断裂的轻响。
月光下,一道修长身影缓步而出——
玄色劲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腰间悬着的重剑还在滴血。
元衷随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渍,冲许忆春咧嘴一笑:“祁安世子,巧啊。”
许忆春:“……”
元衷踢了踢地上昏迷的刺客,嗤笑道:“六殿下这招声东击西玩得挺妙——明面上引开太子,暗地里派人绑你。”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瓶药,“可惜啊,他没想到我妹妹早在他府上安插了眼线。”
许忆春接过药瓶看了看,顿时了然——是沈时昀准备的春药。
“元将军。”许忆春忽然笑了,“令妹知道你这么帮她未来夫君吗?”
元衷森然一笑:“那丫头说了——”他模仿着元宝天真的语气,“哥哥帮我打断他的腿就好,别弄死,留着我过门后慢慢玩。”
夜风卷着血腥气拂过,许忆春默默为沈时昀点了根蜡。
此刻假山另一侧,沈时岸正掐着沈时昀的脖子将人按进荷花池——
许忆春刚转身要走,元衷却忽然横臂一拦。
重剑的剑鞘地抵在假山石上,截住他的去路。
“世子留步。”元衷抓了抓后颈,神色略显尴尬,“我兄弟释深想见你一面。”
许忆春脚步一顿,眉梢微挑:“释深?”
这名字陌生得很,他正思索着是哪家公子,7749突然在神识中出声:[大人,就是主角受周叶戎!他字释深,名叶戎。]
许忆春眸光一凝。
周叶戎?
今日太后寿宴,作为郡王长子的周叶戎竟未出席,这本就蹊跷。
如今又私下约见……
“他为何要见我?”许忆春不动声色地问。
元衷耸耸肩:“那小子神神秘秘的,只说事关重大。”他压低声音,“他今日本该赴宴,却突然称病告假,转头就让我来寻你……”
夜风掠过树梢,许忆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血玉。
重生者?还是任务者?
无论是哪种,能避开剧情线直接找上元衷这条人脉,都说明这周叶戎不简单。
“带路吧。”许忆春轻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
元衷领着他穿过几道回廊,最终停在一座偏僻的凉亭前。
亭檐下悬着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却不见人影。
夜色如墨,凉亭孤悬于宫墙一隅。
檐角飞翘,在朦胧月色下勾出几道寂寥的剪影,琉璃瓦上凝着夜露,偶有微光闪烁,如星子坠入凡尘。
亭畔老梅枝桠横斜,暗香浮动,却无人来嗅。
石阶上苔痕斑驳,泛着幽冷的青光,缝隙间几株野草伶仃摇曳,更添几分荒凉。
远处宫灯如豆,在重重殿宇间明灭不定,偶尔传来几声更漏,沉闷悠长,反衬得此处愈发寂静。
夜风掠过,檐下铜铃轻颤,其声清越,转瞬便消融在无边的黑暗里。
凉亭四周竹影森森,沙沙作响,似有幽人低语,却又寻不到踪迹。
池水幽深,倒映着半轮残月,被游鱼搅碎,复又聚拢,恍若一场无终的梦。
更远处,隐约可闻笙箫袅袅,应是某处宫殿仍在宴饮,而此地却如被时光遗忘,唯有冷月无声,照见阶前零落的梅瓣,和那一道不知何时留下的、浅浅的履痕。
如果这里藏了人,那八成是察觉不到的。
“奇怪,方才还在这……”元衷嘀咕着左右张望。
许忆春却不急,慢悠悠踏入凉亭。
指尖拂过石桌,触到一抹未干的茶渍——人刚离开不久。
“元将军。”他忽然开口,“劳烦你去告诉太子一声,就说我在此处等人。”
元衷皱眉:“可你一个人——”
“无妨。”许忆春袖中滑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光,“难道还有人敢在宫里对我不利?”
元衷想起方才收拾的那批刺客,干笑两声抱拳离去。
待脚步声远去,许忆春忽然对着空荡荡的亭外道:“周公子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树影婆娑间,一道清瘦身影缓缓走出。
月光照亮那人红润的脸——正是本该卧病在床的周叶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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