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炬看皇上发怒,一时有些担心,心中着急,生怕两人再因此争吵起来。
滕青远却是依然面不改色地直视着皇上。
“哼,你倒是镇定?”
皇上冷哼一声,指节叩着御案,目光如炬地盯着滕青远:“你以为朕看不出?那丫头将铁矿交予老二,明着是解军需,暗里是帮老二稳固势力——她连皇子夺嫡的浑水都敢蹚,看来是朕太过宽容了。”
滕青远轻笑一声,直言道:“皇上是气不过心儿没有直接上交地契吧?”
“那丫头把朕当外人。”
皇上有些扭捏地说道,看得裴炬睁大了眼。他是真心喜爱那丫头,也把那丫头当做了自己的小辈,希望那丫头能和他亲近一些。
滕青远知晓皇上的心思,可是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心儿不贪功,他却不能让她的功绩被埋没。
“她此举,首重的是边境将士的兵器供给,是避免私矿泛滥伤了百姓。至于二皇子,不过是因他心怀朝堂、行事妥帖,心儿觉得他值得托付。”
滕青远抬眼,迎上皇上的目光,“再者,她心怀天下却不谋私利。那铁矿若落在旁人手中,或藏私、或争功,唯有交予朝廷,才是正途。”
皇上忽然笑了:“你倒都为她说出来了。朕问你,那丫头与老二走得近,你就不怕……”
“我信她。”滕青远打断皇上的话,语气笃定。
皇上放下茶盏,指尖在奏折上轻轻摩挲:“行了,铁矿之事,那丫头该赏。”他话锋一转,看向滕青远,“不过,你可得看好她。皇子间的争斗,比沙场的刀枪更险,别让她哪天栽了跟头。”
滕青远昂首:“我会护着她。”
皇上摆了摆手:“你也下去吧,改日让那丫头进宫一趟看看皇后,朕要见见她。”
滕青远走出御书房,停留片刻,看向有些阴霾的天空,恐又有大雪将至。
出了皇宫,滕青远去了醉逍楼,水明宸正在饮茶。
“心儿和二皇子一事,皇上可有微词?”见滕青远进来,水明宸立刻问道。
“气恼那丫头和他生分。”
滕青远好笑地说道。
“啊?”
水明宸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是真心看中心儿的,但是心儿把他当皇上。”
“那是心儿清醒理智。”水明宸承认当今皇上是明君,但是皇上毕竟是皇上。
“至于侯府,你不用担心,皇上什么也没说,他信侯府。”
朝中忌讳结党营私,尤其与皇子之间,支持配合皇子做事可以,但那要在皇上的授权之下。这一点,镇北侯府懂,冰心也懂,所以虽然老侯爷摆明了态度支持冰心,却不会做出授人把柄的事情。
暂且不说朝堂的事情了,转眼间,到了怡园和点心铺子开业的时间了。
甄氏早早就约了青姨娘出府,先去了怡园。黄氏满是不悦,舒烨华为了缓和与侯府和冰心的关系,没有为难。
连姨娘得知了相府不在被邀请之列,在黄氏那搬弄是非,惹得黄氏对一向安分守己的青姨娘母女咒骂不已,还打起了点心铺子的主意。
“雪沫斋”。
舒冰雪站在铺子门前,仰头看着大姐姐为她写的牌子,忍不住眼角湿润。
一个新的人生,她一定会努力的。
冰心留了寒秋在店里帮着舒冰雪。
寒秋见她望着“雪沫斋”的匾额红了眼,便笑着递过一方干净的帕子:“姑娘该高兴才是,以后这铺子就是你的底气。”
舒冰雪攥紧帕子,刚要开口,就见街角处一阵骚动——竟是连姨娘和几个仆妇,径直往铺子门口来了。
连姨娘走在最前:“雪沫斋?我还当是多金贵的地方,原来就是个卖点心的铺子。”
寒秋立刻上前一步,挡在舒冰雪身前。
“三小姐这是翅膀硬了?竟瞒着相府在外抛头露面。”连姨娘冷笑一声,伸手就想掀门口的彩绸,“一个庶女开铺子,也敢这般拿乔,真不知是仗了谁的势?”
舒冰雪攥着裙摆的手泛了白,却没像从前那样退缩,她上前半步,直视着连姨娘:“姨娘,我开这铺子,一没花相府分文,二没借相府名头,凭的是自己的手艺,为何就不能开?”
这话戳中了连姨娘的痛处——她本想拿捏舒冰雪,让她把铺子交出来给她,没成想这舒冰雪竟硬气了。
连姨娘正要发作,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连姨娘好大的火气,雪沫斋今日开张,你这是来道贺,还是来拆台?”
众人回头,只见冰心缓步走来,身后跟着两名侯府护卫。
她目光落在连姨娘身上,淡淡道:“相府的规矩,是越发地让人不齿了。”
“你……”连姨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正要再说什么,冰心却没再看她,转而拉起舒冰雪的手,对寒秋道,“把门关上,今日只做预约客人的生意,不相干的人,就别让进来扰了清净。”
连姨娘看着护卫挡在门口,气得浑身发抖,铺子门关上的瞬间,舒冰雪终于松了口气,眼眶又热了:“大姐姐,谢谢你。”
冰心揉了揉她的头:“谢什么,往后这铺子是你的,你要学着自己立住。”
她看向窗外,阳光正好驱散了阴霾,“你和青姨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大姐姐,你怎么这会过来了,怡园那边?”
舒冰雪问道。
“我来接你啊,你这个专供怡园点心的老板怎么能不到场呢,雪儿,你的点心可太受欢迎了,夫人们都在打听呢,雪沫斋今日可是要打响名头了。这里交给寒秋,我们走吧,青姨也正在怡园等你呢。”
当日冰心便对舒冰雪说了,雪沫斋要走高端路线,做精致华贵美味的点心,专供这京城的上层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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