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没在侯府再久留,因为今天答应了冰辰要接他去相府。
冰心让车夫绕了一下路,准备去买一些舒弘文和冰辰爱吃的小食。
寒雨开开心心地跳下了马车,去买美味的小吃,她擅长又乐意啊。
冰心掀开车窗上厚厚的帘布,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进店里,笑了起来。
想着寒雨看到吃食肯定要扫荡一会儿,这会儿时辰还不晚,冰心也就由着她去,没有催促。
靠在车壁上,冰心把暖炉抱在手中,便有了些睡意,刚轻合上眼,突然听到一丝响动,很轻很轻,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陌生的气息,向来感官灵敏的她立刻睁开了眼。
马车中央进来了一个身穿一袭红袍的人,嗯,竟是个男人,一袭红袍,异常俊美的男人。
受伤了。
冰心当下便判断出来,因为她闻到了不算重的血腥味。
应该还中了毒。
冰心看着他的神色想着。
冰心不吱声,只静静地看着匍匐在马车中央调整了下气息的男子。
“不用威胁我,我不会喊的。”
冰心在他想张口时便猜到了他的意图。
男子审视地看向冰心,突然嘴角挑起一弯玩味的笑意,他扯了下身上的红袍,曲起一条腿挪动一下身体靠坐在马车另一侧,直视着冰心。
马车内的时间仿佛凝固了。
他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并未散去,反而更深了些。
“哦?”男子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强行压制的沙哑,却意外地有种磨砂般的质感,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姑娘好胆色。”他目光如无形的探针,描摹着冰心平静无波的脸庞。
冰心依旧端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她没有回应他的试探,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他因曲腿动作而微微绷紧的红袍下摆,那里深色的湿痕似乎又洇开了一点。血腥味混着他身上某种极淡、却异常冷冽的异香,在密闭的车厢里弥漫。
“血腥味虽不算重,”冰心终于开口,声音清泠,如同山涧敲击冰棱,“但阁下若再妄动真气,强行提神,那点不算重的伤,怕也要变成催命符了。”她的话语没有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却精准地戳破了红衣男子强撑的从容。
男子眼中玩味的光芒骤然一凝,随即爆发出更强烈的兴趣,甚至带上了几分审视的锐利。
他没想到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不仅胆识过人,竟还有如此毒辣的眼光。她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真切切地看透了他的处境。
“呵……”他低笑一声,牵扯到伤口,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笑意不减反增,“催命符?有趣。姑娘不仅不怕我这‘不速之客’,还一眼看穿了我的底细,看来我与姑娘缘分不浅啊。”
他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袭红袍仿佛一团流动的暗火,带着压迫感逼近冰心。
他紧紧盯着冰心,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他情急之下躲进了马车,没想到却遇到了一个有趣儿的女子。
冰心迎着他的目光,眼神清澈依旧。她掏出一个瓷瓶,晃了晃,“这里是解毒丹药,可以暂时压制住毒性,只是我不能将这珍贵的药,给一个不通名姓的陌生人。”
她的目光落在他红袍上那片深色湿痕,又缓缓移向他因失血和毒素而微微泛着不正常青白色的指尖。
“你倒是胆子大,也不怕我来抢。”红衣男子戏谑说道,话里带着几分真几分假。
他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竟然对一个萍水相逢之人起了戏逗之心,还是一名女子。
“你可以试试。还有,我叫冰心。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不用姑娘来姑娘去的。”
冰心傲娇地回答他。
“九天。我叫九天。”
红衣男子也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说出口后有些怔愣住了。
他自嘲地一笑,莫不是中毒,意识也有些不由自主了?怎么会顺着她的话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这个一向机警的狐狸,也有这一刻?
晃神的片刻,他便错过了冰心因听到他的名字眼底泛起的惊喜。
她这段时间正在思考着苍羽去南境的事,这不,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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