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在月华灵眼中,又静养了三日。在源源不断的月华灵液滋养、叶家不计成本的丹药供应,以及他自身“轮回源种”与“概念橡皮擦”残留调和之力的作用下,体内那狂暴冲突的多种能量,终于被勉强压制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平衡状态。虽然距离真正完美融合、如臂使指还差得远,但至少不会轻易反噬,正常行动和战斗已无大碍,只是不能过度、长时间地催动某些力量,尤其是新吞噬的、那部分被初步转化的“混沌”之力。
他的修为稳固在了中阶巅峰,气息沉凝浩瀚,举手投足间,都隐隐带着一股能包容、演化多种属性的奇异道韵,令人望之生畏,又感高深莫测。叶玄、医长老等人看在眼里,惊叹之余,也更加坚定了与此子交好、甚至捆绑的决心。
第四日清晨,林凡自觉状态恢复了大半,便向叶玄提出了辞行。
“叶家主,晚辈伤势已无大碍,在此叨扰已久,心中甚是不安。学院大比在即,晚辈还需返回早做准备。且晚辈在此,恐为叶家引来更多不必要的关注与麻烦。是时候离开了。”林凡开门见山,语气诚恳。
叶玄看着眼前这个气息渊渟岳峙、眼神清澈坚定的少年,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林凡绝非池中之物,这小小的“月影秘境”,留不住他。强行挽留,反而可能适得其反。
“林小友去意已决,老夫也不便强留。”叶玄点头,神情郑重,“你对我叶家,对璃儿的大恩,叶家永记于心。‘月影客卿令’你已收下,从今往后,叶家便是你的后盾之一。若在外遇到难处,或需资源,尽管传讯。叶家上下,定当竭力相助。”
“多谢叶家主。”林凡拱手,又道,“临走之前,晚辈还有一事,想与家主单独商议。”
叶玄屏退左右,只留叶霆长老在侧。林凡将自己的计划,以及一些关于黑暗势力、叶家内部隐患的推测,和盘托出。他建议叶玄趁着此次危机暴露、家族人心凝聚之际,以雷霆手段肃清内鬼,尤其是与灰袍长老(已被证实与黑暗势力有染,正被秘密囚禁)相关的势力,同时加强秘境防御,暂时封闭,不与外界过多接触,低调发展,积蓄力量。而对于黑暗势力的报复,他建议叶家暂时隐忍,保存实力,等待时机。
“至于晚辈,”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晚辈会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青龙学院,参加四院召唤师大比。届时,必会闹出足够大的动静,吸引那些黑暗中的目光。他们若想找我报仇,或者图谋我身上的东西,就让他们来青龙学院找我好了。这样一来,叶家的压力,也能减轻不少。”
“你是要以身为饵,引开祸水?”叶玄皱眉,有些不赞同,“太危险了!青龙学院虽然强大,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墨长老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在学院内部恐怕也有暗子。”
“晚辈自有分寸。”林凡平静道,“况且,晚辈也需要一个舞台,一个能让我更快成长、也能更清楚看清敌人面目的舞台。四院大比,汇聚各方英才,正是最好的机会。至于暗箭……”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谁是谁的猎物,还未可知。”
叶玄与叶霆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与复杂。此子不仅天赋、实力、心性皆为上上之选,更难得的是这份敢于置身险地、主动布局的胆魄与智慧。假以时日,必成参天大树,甚至……可能成长为一方巨擘。
“既然你已决定,老夫便不再多劝。”叶玄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枚非金非玉、造型古朴、刻有复杂空间符文的银色令牌,递给林凡,“这是我叶家珍藏的‘万里定向传送符’,可记录三个固定坐标,进行一次性超远距离传送。其中一处坐标,老夫已设定为青龙城外围一处隐秘据点。你持此符,无论身在何处,只要不陷入特殊空间封禁,皆可瞬间传送至青龙城附近,算是我叶家,赠予你最后的保命之物。望你……珍重。”
这份礼物,不可谓不重。超远距离定向传送符,其价值甚至超过许多地阶法宝,关键时刻等于多了一条命。
林凡没有推辞,郑重收下:“多谢叶家主厚赐,晚辈铭记。”
又与叶玄、叶霆商议了一些细节,林凡便离开了议事殿。他知道,最难的一关,还在后面。
静月轩,月桂树下。
叶青璃早已得知林凡将要离开的消息,正红着眼圈,默默为他整理行装。其实也没什么可整理的,叶家早已为他准备好了一个装满丹药、灵石、符箓和几件不错法器的储物袋。
看到林凡走来,叶青璃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上前,扑入他怀中,紧紧抱住,声音哽咽:“你……你一定要走吗?不能……再多留几天?”
林凡轻轻环住她,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心中亦是不舍,但语气依旧坚定:“青璃,我必须走。留在这里,对你,对叶家,都不是好事。我需要变得更加强大,才能更好地保护你,保护我想保护的一切。你……在叶家等我,等我处理完学院的事情,变得更强之后,一定回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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