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敲打着废弃图书馆破损的玻璃窗,发出令人烦躁的声响。方悦音蜷缩在角落的睡袋里,身体因寒冷和饥饿而微微颤抖。末世第三年,希望如同燃尽的灰烬,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姐姐,冷吗?”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诡异的甜腻。方悦音猛地一颤,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在昏暗中流转着幽紫光芒的眼眸。
是方夜音。她的妹妹。或者说,是那个在灾难中觉醒了她无法理解的力量、变得越来越陌生的“存在”。方夜音的银色发丝在黑暗中泛着微光,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关切,但那双紫眸深处,却翻涌着方悦音越来越看不懂的、令人心悸的暗流。
“还…还好。”方悦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试图拉开一点距离。不知从何时起,妹妹的靠近不再让她感到安心,反而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
方夜音仿佛没有察觉她的退缩,反而更凑近了些,冰凉的手指抚上方悦音的脸颊,带来一阵战栗。“姐姐在发抖。”她歪着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断定,“姐姐需要温暖。”
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掀开睡袋,钻了进去,冰冷的身躯紧紧贴了上来。
“夜音!别这样!”方悦音惊呼一声,用力想推开她。妹妹的体温低得异常,那种紧贴的触感让她毛骨悚然。
“为什么?”方夜音的动作顿住了,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晰的受伤和…愠怒,“姐姐讨厌我了吗?”她的手臂如同铁箍般收紧,力道大得让方悦音骨骼生疼。
“不是讨厌!是…是不合适!”方悦音挣扎着,声音带着恐惧和无力,“我们是姐妹!夜音,你清醒一点!”
“姐妹?”方夜音重复着这个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那又怎么样?”她的指尖划过方悦音的锁骨,带着一种占有的意味,“在我眼里,姐姐只是姐姐。是我一个人的姐姐。”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偏执的疯狂:“姐姐只能看着我,只能依靠我,只能…属于我。”
“你疯了!”方悦音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恐惧让她爆发出力量,猛地将方夜音推开!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方悦音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妹妹脸上迅速浮现的红痕,和她眼中那瞬间冻结、然后如同火山爆发般的黑暗风暴,心脏骤停。
方夜音缓缓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她没有愤怒,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图书馆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姐姐打我…”她抬起眼,紫色的眼眸中再无一丝人类的情感,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占有欲和毁灭欲,“看来…姐姐还是不明白。”
她伸出手,指尖萦绕起危险的紫色电光。
“不…夜音!你要做什么?!”方悦音惊恐地向后退去,脊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
“让姐姐明白…”方夜音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地狱般的寒意,“什么是…永远都不能离开。”
紫色电光如同毒蛇般窜出,瞬间缠绕上方悦音的四肢!不是攻击,而是一种冰冷的禁锢!她感觉自己的力量、她的意志,甚至她的声音,都在被迅速剥离、封印!
“唔!”她徒劳地挣扎,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妹妹一步步靠近。
方夜音俯下身,冰凉的唇瓣如同宣誓主权般,印在方悦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唇上。这个吻不带任何温情,只有掠夺和标记。
“姐姐,别怕。”她在她耳边低语,语气带着一种扭曲的温柔,“以后…你再也不会冷,不会饿,不会受伤…也不会…再想离开我了。”
方夜音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图书馆深处。那里,不知何时,被开辟出了一个由紫色能量构筑的、如同水晶囚笼般的狭小空间。里面只有一张铺着兽皮的“床”,和一个散发着幽光的、用于维持生命的能量核心。
“看,这是我为姐姐准备的新家。”方夜音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指尖抚过她惊恐的脸庞,“只有我们两个人。永远。”
方悦音绝望地看着她,泪水无声滑落。她想呐喊,想哀求,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到妹妹眼中那疯狂而满足的光芒,知道自己坠入了一个由最深沉的“爱”编织而成的、永无止境的噩梦。
方夜音满意地看着被禁锢在能量囚笼中的姐姐,像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她轻轻吻去姐姐眼角的泪水,语气带着令人心寒的宠溺:
“姐姐,我会保护你…直到时间的尽头。”
从此,方悦音成了方夜音独一无二的、活的“藏品”。被囚禁在美丽的能量牢笼中,享受着妹妹偏执的“呵护”,也承受着她扭曲的“爱意”。末世依旧残酷,但对方悦音而言,最大的恐怖,来源于身边这个她曾拼死守护的、如今已彻底疯狂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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