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这近乎是…一种变相的认可和道歉?
方夜音眯起了眼睛,周身的紫色电光微微流转,显然并不完全相信。
陈默却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投向基地内那些惊魂未定的幸存者,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冷厉:
“都看清楚!”
她指着雪地上那几具恐怖的尸体,声音如同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上:“这就是贪婪和逾越规矩的下场!在这个朝不保夕的世道,我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活下去,是为了互相扶持,不是为了让某些人仗着一点力量就为所欲为,把自己的同胞当成货物!”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人群中几个眼神闪烁、明显心虚的人:“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有什么心思!到了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谁再敢把主意打到不该打的人身上…”
她顿了顿,声音冰冷彻骨:“这就是榜样!”
一番话,掷地有声。既安抚了方氏姐妹,表明了基地的态度,又趁机狠狠震慑了内部可能存在的宵小之徒。
方夜音周身的戾气似乎消散了一些,但眼神中的警惕并未减少。她冷冷地看了陈默一眼,没有说话。
方悦音轻轻拉了拉妹妹的手,上前半步,迎上陈默的目光,声音还有些微颤,却努力保持镇定:“我们…只想安静地生活。不打扰别人,也不希望被别人打扰。”
陈默深深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我明白。只要你们愿意,这片冰原,有你们一份清净之地。”
她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把这里清理干净。”
几个胆大的幸存者战战兢兢地上前,忍着恶心和恐惧,开始处理那几具恐怖的尸体。
方夜音最后冷冷地扫了一眼基地和人群,反手紧紧握住姐姐的手,转身,毫不留恋地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方悦音跟着妹妹,一步一步离开这片灯火喧嚣之地。她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身后无数道复杂的目光——恐惧、敬畏、好奇、探究…以及陈默那深沉难辨的注视。
直到走出很远,完全看不见基地的灯火时,方夜音才缓缓停下脚步。她转过身,紫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后怕,仔细地打量着姐姐。
“姐姐…你…真的不怪我?”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
方悦音抬起头,看着妹妹沾着雪粒的睫毛和那双小心翼翼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她伸出手,轻轻拂去妹妹脸颊上一点已经干涸的血迹。
“我怪你什么?”她轻声反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却没有任何指责,“怪你保护了我?还是怪你…用这种方式吓退了那些觊觎我们的人?”
她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处沉寂的、被冰雪覆盖的荒原:“我恨的是这个世道,是那些贪婪的人。不是你。”
她握紧妹妹冰凉的手,声音坚定了几分:“夜音,我们得活下去。用我们自己的方式。”
方夜音怔怔地看着姐姐,紫色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缓缓沉淀下来,化为一种深沉的、更加执着的坚定。她用力回握住姐姐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她低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我们一起活下去。”
“以后你不管做错什么姐姐都会原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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