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而充满生机的能量如同和煦的春水,缓缓流淌在空间树的每一个角落,修复着创伤,滋养着枯竭的本源。洞穴内壁重新散发出柔和稳定的光晕,空气清新湿润,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刺骨的寒意。
方夜音的生命体征彻底稳定了下来,虽然依旧虚弱,但那股濒死的灰败气息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睡中的、平稳的生机。
方悦音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回实处,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疲惫和一种失而复得的、近乎偏执的保护欲。她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妹妹沉睡的容颜,生怕一错眼,那微弱的呼吸就会再次中断。
当方夜音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那双依旧有些黯淡的紫色眼眸时,方悦音几乎是瞬间就扑了过去,声音带着哭腔和后怕:“夜音!你醒了!”
方夜音的眼神还有些迷茫,她下意识地想抬手,却牵动了体内的伤势,忍不住蹙眉发出一声细微的抽气声。
“别动!”方悦音立刻按住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和紧张,“乖乖躺着!不许乱动!”
她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妹妹身上的伤口,看到那些细密的裂痕在生机能量的滋养下正在缓慢愈合,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语气依旧不容置疑:“你的身体透支太严重了,必须卧床静养!听到没有?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下床,不准动用能力,什么都不准做!”
方夜音被她这罕见的强势态度弄得怔住了,苍白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但对上方悦音那双通红、写满了担忧和不容拒绝的眼睛,她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应了一声:“…嗯。”
接下来的日子,方夜音体验到了什么叫“寸步难行”。
方悦音将她彻底当成了易碎的琉璃娃娃。吃饭必须一口一口喂到嘴边,喝水要用吸管,就连翻个身,都要在姐姐紧张的注视和帮助下进行。所有稍微耗费体力的事情都被严格禁止,方夜音的活动范围被限定在了那张柔软的床榻上。
起初,方夜音还有些不习惯这种全方位的“禁锢”。她习惯了掌控,习惯了强大,此刻的虚弱和被动让她感到焦躁。她几次试图偷偷调动能量自我修复,都被方悦音敏锐地察觉并立刻制止。
“夜音!”方悦音抓住她的手,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颤抖和恐惧,“你答应过我的!不准乱来!你想再吓死我吗?!”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方夜音心中那点焦躁瞬间被巨大的恐慌和愧疚淹没。她立刻偃旗息鼓,反手紧紧握住姐姐的手,连声保证:“我不动了!姐姐别哭!我听话!我一定听话!”
她真的开始“听话”了。不再试图挑战姐姐定下的规矩,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方悦音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甚至当方悦音坚持要帮她擦拭身体、换药时,她虽然耳根通红,却也没有反抗,只是别过脸去,抿紧嘴唇,一副逆来顺受的隐忍模样。
这种罕见的乖巧和脆弱,极大地满足了方悦音那颗被恐惧折磨得千疮百孔的心,也激发了她更强烈的保护欲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掌控感。
这天,方悦音喂妹妹喝完最后一口药汁,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干净她的嘴角。看着妹妹因为药物的苦涩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和那双望着自己、带着全然依赖的紫色眼眸,她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
她放下毛巾,俯下身,在方夜音惊讶的目光中,轻轻地、珍重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夜音今天很乖。”她的声音温柔得像叹息,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和满满的怜爱,“这是奖励。”
那个吻很轻,很短暂,却像一道温暖的电流,瞬间击中了方夜音。她整个人都僵住了,紫色的眼眸微微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隐秘的、巨大的欢喜。
姐姐的吻…奖励…
一股难以形容的热流从被亲吻的额头蔓延开来,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让她苍白的脸颊都泛起了一丝极淡的红晕。她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她抬起眼,望向近在咫尺的姐姐,眼神湿漉漉的,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渴望和试探,像只讨好主人的猫咪。
“姐姐…”她声音微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还能再奖励一下吗?”
方悦音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又酸又软。她再次低下头,这次,将轻柔的吻落在了妹妹挺翘的鼻尖上。
“等你再好一点。”她轻声承诺,指尖拂过妹妹柔软的发丝,“会有更多奖励。”
方夜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像只被顺毛的猫,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舒适的喟叹。
她主动往姐姐身边蹭了蹭,寻找着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全然不见了往日偏执掌控的模样,只剩下全然的依赖和安心。
卧床静养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了。
空间树内部温暖如春,生机勃勃。方夜音在姐姐无微不至的“强制”休养下,伤势和元气都在稳步恢复,虽然依旧被严禁下床和动用能力,但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偶尔还能靠着枕头坐起来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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