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悦音看着那团颜色诡异的东西,胃里本能地泛起一阵抵触。但在妹妹固执的目光和咕咕作响的饥饿感驱使下,她最终还是张开了嘴。
果肉一入口,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瞬间炸开!
极度的酸涩像针一样刺击着舌苔,紧随其后的是一种浓重的、仿佛铁锈般的腥气,最后残留的是一种古怪的、让人舌头发麻的金属余味。那口感也糟糕透顶,粘稠得像半凝固的血,又带着沙砾般的细微颗粒感。
“呕——”方悦音猛地侧过头,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她从未吃过如此令人作呕的东西。
方夜音立刻紧张地拍着她的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愧疚?“对不起…姐姐…只有这个…”
她自己也拿起一枚果实,面无表情地掰开,将果肉塞进嘴里,机械地咀嚼了几下,喉头滚动,硬生生咽了下去。她的眉头紧紧蹙起,脸色似乎更白了几分,显然也在忍受着极大的不适。
“很难吃,”她哑声说,看着方悦音痛苦的表情,眼神黯淡下去,“我知道。但…能活命。”
她再次拿起一枚裂开的果实,递到方悦音面前,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近乎残忍的温柔:“再吃一点,好不好?就一点。”
方悦音看着妹妹苍白的脸和眼中那混合着担忧、命令和一丝乞求的复杂情绪,又感受着自己空空如也、正在隐隐绞痛的胃部。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翻涌的恶心感,然后张开嘴,任由方夜音将那团紫色的、味道可怕的东西再次喂了进来。
她强迫自己不去品味,只是机械地、快速地咀嚼和吞咽,用意志力对抗着身体本能的排斥。每咽下一口,都像吞下一块冰凉的、带着倒刺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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