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在方夜音生日后变得更加猛烈。温度计的水银柱已经跌破了最低刻度,连呼出的气息都会在空气中瞬间结冰。
房车内的取暖系统全力运转,但依然抵挡不住无孔不入的寒意。方悦音注意到妹妹总是把厚实的衣物让给她,自己却冻得嘴唇发紫。
这样下去不行。她看着方夜音冻伤的手指,下定了决心。
基地的物资交换处有御寒的毛线,但价格不菲。方悦音翻出最后一点珍藏的药材,勉强换来了几团灰色的毛线。
我要给夜音织件毛衣。她对交换处的大婶说。
大婶惊讶地看着她:现在谁还手工织毛衣啊?基地有现成的...
不一样。方悦音微笑,亲手织的更暖和。
她没有织毛衣的经验,只能凭着儿时看母亲织围巾的记忆慢慢摸索。最初几天,她总是织了拆、拆了织,手指被毛线磨得通红。
方夜音很快发现了姐姐的小动作。有天深夜她醒来,发现方悦音就着微弱的光线在织毛衣,手指冻得僵硬也不肯停下。
姐姐在做什么?她轻声问。
方悦音慌忙把织到一半的毛衣藏到身后:没什么,快睡吧。
但方夜音已经看到了。她握住姐姐冰冷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不要为了我这么辛苦...
我想为你做点什么。方悦音靠在她肩上,每次都是你在保护我...
从那天起,织毛衣变成了公开的秘密。方夜音不再阻止,而是想办法让姐姐更舒适些。她用能力维持车内的温度,找来更亮的照明,甚至学着帮姐姐绕毛线。
这里织错了。有天她指着毛衣的袖口,应该这样...
方悦音惊讶地看着妹妹熟练的手法:你怎么会...
小时候偷偷学过。方夜音耳根微红,想给姐姐织条围巾,但没完成。
这个发现让织毛衣变成了姐妹俩的共同活动。白天她们照常工作,晚上就挤在暖炉旁,一起完成这件御寒的衣物。
要织得宽松些,方夜音指导着,这样活动更方便。
领口要高一点,方悦音补充,才能挡住寒风。
她们在毛衣上绣了淡紫色的花纹,与方夜音能力的颜色相呼应。方悦音还悄悄在衣角绣了她们名字的缩写,被妹妹发现时脸红得像苹果。
这是护身符。她小声解释。
织完毛衣的那天,暴风雪格外猛烈。房车在狂风中微微摇晃,仿佛随时会被掀翻。
试试看。方悦音期待地把毛衣递给妹妹。
方夜音穿上毛衣,大小正好合适。柔软的羊毛包裹着她,比任何衣物都要温暖。
喜欢吗?方悦音紧张地问。
方夜音没有回答,而是紧紧抱住了姐姐。在这个冰冷的冬夜里,她们相拥的身影温暖如春。
第二天,方夜音穿着新毛衣外出工作时,引来了不少羡慕的目光。李玉锡看到后,意味深长地对方悦音说:真是令人感动的姐妹情。
这句话让方夜音立刻警觉起来。当晚,她抱着姐姐轻声说:姐姐不要给别人织毛衣了。
吃醋了?方悦音好笑地问。
方夜音坦然承认,姐姐织的毛衣,只能给我穿。
这个夜晚,虽然车外风雪交加,但车内却格外温暖。方悦音看着妹妹穿着自己亲手织的毛衣安睡的模样,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
方悦音对那件灰色毛衣始终不太满意。虽然保暖,但颜色太过朴素,配不上她最珍视的妹妹。于是她开始暗中筹划一个新的计划。
在基地的废弃物资里,她找到了一些染料的原料:茜草根可以染出红色,蓼蓝叶能制成蓝色,而核桃壳则能染出温暖的棕色。更让她惊喜的是,在一本破旧的手工艺书上,她发现了编织图案的技巧。
要给夜音一个惊喜。她对自己说。
选择图案成了难题。最初她想织一朵向日葵,象征永远向阳的希望。但想到妹妹那双总是带着阴郁的眼睛,她改变了主意。
最后选定的是月光下的藤蔓。深蓝色的底,银白色的藤蔓缠绕而上,在袖口处开出淡紫色的花朵——那是夜音能力颜色的象征。
染色过程很不容易。她得避开妹妹,在房车附近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支起小锅。第一次尝试时,火候没掌握好,染出的蓝色深浅不一。
没关系,她鼓励自己,重来就好。
第二次,她更加小心地控制温度,终于染出了理想的深蓝色。接着是银白色的丝线,这需要将普通的白线用特殊方法漂洗,再浸泡在月光下——为此她好几个晚上都偷偷溜出房车。
最困难的是编织图案。藤蔓的曲线要自然流畅,花朵的形态要栩栩如生。她拆了织,织了拆,手指被针扎破了好几次。
有天深夜,方夜音醒来发现姐姐不在身边。她循着微弱的光线找去,看见方悦音正就着月光编织,专注得连她靠近都没发现。
姐姐?
方悦音吓了一跳,慌忙把织到一半的袖子藏到身后:怎么醒了?
方夜音简单地说,目光却落在姐姐手指的创可贴上,又在织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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