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任务公告栏前挤满了人。姐妹俩仔细查看着可接的任务，心越来越沉——大部分都需要特殊技能或强健的体魄，而她们唯一能做的采集任务早就被抢光了。
怎么办...方悦音轻声自语。
这时，一个管理员注意到她们：新来的？有个临时工作，做不做？
工作内容是清理基地东侧的阵亡者墓地。那里埋葬着在与变异生物战斗中牺牲的守卫，由于天气恶劣，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
报酬是两人份的三天口粮。管理员补充道。
方悦音还在犹豫，方夜音已经接下了任务：我们做。
墓地的景象令人心酸。积雪掩盖了大部分墓碑，只有少数几个还顽强地露出顶端。她们需要清理积雪，修复被风雪损坏的围栏。
方夜音抢过最重的工具：姐姐负责轻活就好。
但清理积雪的工作量远超想象。冻硬的雪块需要用镐头才能敲碎，每一下都震得手臂发麻。方悦音坚持要帮忙，很快手掌就磨出了水泡。
中午时分，她们只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工作。管理员来检查进度时直摇头：这样下去三天都完成不了。
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方悦音恳求道，明天我们一定加快进度。
也许是看她态度诚恳，管理员勉强同意了：完成后的报酬减为两天口粮。
这个决定让方夜音眼中闪过怒意，但被姐姐用眼神制止了。
下午，方夜音开始偷偷使用能力。她将电流导入工具中，让清理工作变得轻松许多。但这样做很危险，随时可能被基地的监控发现。
别这样。方悦音担忧地拉住她，被发现的话...
可是姐姐的手...方夜音看着那些水泡，心疼不已。
最终她们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方夜音只在确认周围没人时稍微使用能力，其他时间还是靠体力劳动。
夜幕降临时，工作完成了一大半。管理员来验收时，难得地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做得不错。这是报酬。
两天的口粮比想象中还要少，但至少能让她们暂时缓解饥饿。
回程的路上，方夜音一直沉默着。直到看见她们的房车，她才轻声开口：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我再强一点，就不用让姐姐做这种工作了...
方悦音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妹妹：听着，靠自己的劳动换取生存，这不可耻。她轻轻握住妹妹的手，而且，我们是在一起努力，不是吗？
房车里比早上更冷了。方夜音坚持让姐姐先休息，自己则研究着取暖系统。她发现问题的根源在于保温层老化，大量的热量从缝隙中流失。
明天我去找些保温材料。她做出决定。
但方悦音摇摇头：先把食物问题解决再说。
这个夜晚，她们相拥而眠，靠彼此的体温抵御严寒。方夜音整夜都没睡踏实，时刻注意着姐姐的体温，生怕她着凉。
第二天清晨，方悦音发现妹妹的眼圈泛黑。你没睡好？
方夜音只是笑笑：做了个噩梦而已。
她们再次来到基地，这次接到的任务是协助修理破损的围墙。工作同样辛苦，但报酬比昨天丰厚一些。
工作中，方悦音注意到几个守卫在偷偷打量她们，眼神让人不安。她下意识地靠近妹妹。
怎么了？方夜音敏锐地察觉到了姐姐的紧张。
没什么。方悦音摇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
但她的预感很快应验了。收工时，那几个守卫拦住了她们。
新来的？为首的守卫不怀好意地笑着，基地的规矩懂不懂？新人要交保护费。
方夜音立即将姐姐护在身后：什么保护费？
今天的报酬，分我们一半。另一个守卫上前一步，否则以后别想在基地接到工作。
方悦音紧张地拉住妹妹的衣袖，生怕她冲动行事。但出乎意料的是，方夜音只是平静地问：这是基地的规定？
这是我们定的规矩。守卫得意地说。
方夜音点点头，突然抬手打了个响指。不远处，基地的巡逻队长应声转头。
队长，她提高声音，这几位说基地有新规矩，新人要交保护费。
巡逻队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几个守卫吓得脸色发白，慌忙解释：开玩笑的！我们开玩笑的！
看着守卫们狼狈逃窜的背影，方悦音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巡逻队长在附近？
我一直留意着。方夜音轻声说，不能让姐姐再受委屈了。
回程的路上，方夜音用部分报酬换了些保温材料。虽然这意味着她们要少吃一顿饭，但她坚持这是必要的投资。
夜晚，当改造后的取暖系统开始运转时，车内终于有了稳定的温度。方悦音靠在妹妹肩头，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夜音，她轻声说，我们会好起来的，对吧？
方夜音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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