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她”
“你……。”谢言之牙齿都在打颤。
第一次动了想打人的念头,可终究没舍得,手抬起又放下“她又没死,你去哪找她。”
手腕很快被护士包扎完毕。厚厚的一层绷带。
陆瞿不爽的“啧”了下,自顾自道“我昨晚梦到了她了,她说她很痛苦,在抢救室的每一天都很痛苦,她说她不想活了,可又怕一个人,然后,我就说,我先去地府等她,那她就不会害怕了。”
“……。”
“我看你是疯了。就因为一个梦,就……”
陆瞿没接话,他确实疯了。
思绪终于被拉回的王助理,终于想起自己刚才到底忘了什么事。
“陆瞿,大小姐刚有反应了。”
浑身一个激灵,陆瞿应声从床上坐起。
眼角湿热,浑身发抖。开口的嗓音更是哑的不成调。
“你说……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但现在需要抽一点你的血。权总还在赶来的路上。”
这段时间,权家发生的事情太多。
可以说是乱了个底朝天。
权泞朝知道姐姐或许永远都醒不过来,气急上头,病情貌似又要往抑郁的方向进展。
更是时不时就大病一场。
江苏歆也从国外赶了过来。女人一天恨不得分成两个人。
上午候在女儿的病房外等待,晚上去照看昏迷不醒的儿子。
累的憔悴又疲惫。
今夜,权泞朝之前的老毛病又犯了,需要紧急输血抢救。
江苏歆眼哭红着给权少斌打电话,这也是权王助理来找陆瞿的原因。
医院这种血型本就特殊,可以说是没有。
王助理当时得到护士消息的时候,又惊又喜。
喜的是,快一个月了。
小姐终于有反应了,惊的是拥有特殊血型的权总不在啊。
他要怎么办?
他是想过陆瞿,可终究今非昔比,过去陆瞿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儿,他们可以随时随地抽血,把他当做无情的“人造血库。”
可现在不行了。
先不说谢言之能不能同意带病的儿子被带走抽血。
可没有办法,权总赶回来最少要一个小时。
王助理只能这样。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突然的造就,竟然阻止了一场隐晦的悲剧。
今晚,陆瞿这场早有预谋的“自杀行径”,若他没有及时赶到打开灯,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这一刻,王助理也不得不怀疑。
是大小姐“暗戳戳”的阻止的这场悲剧。
或许世间真的有神明存在。
陆瞿连鞋都没顾得上穿,赤脚踩在白色瓷妆上,往外走。
谢言之被他荒缪,大胆的动作,又吓的一怔。
生怕他又踩到玻璃。
顿时觉得血压都高了。
这中年才找回来的儿子,大概是来克他的吧,估计上天是看他活的太久,嫉妒了,给他整一个儿子好来报复他的。
—
陆瞿被套上防护服带进无菌抢救室。
这块一个月来,他第一次见她。
也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
病床上的姑娘带着呼吸仪,胸腔的震颤,是她还有生机的唯一证明。
陆瞿思绪一瞬间被拉会了许久之前。
当时,他也是这般模样。
胳膊被护士插入针管,源源不断的血水顺着管子流入采血管。
当时,面对着这张脸,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他怎么还不去死。
他死了,他是不是也就解脱了。
如今,心境完全不同。
那时,他恨自己有这一身肮脏的血液,有时,连着从没见过面的父母都恨,恨他们给了他这么脏的血。
让他备受如此大的痛苦。
可现在,陆瞿唯有庆幸,庆幸这一身血液能救她,能再为她做一点事。
抽了500cc,护士拔管。
陆瞿嘴唇泛白,有些脱力的手扶着床沿,视线痴迷的落在昏迷不醒的女孩脸上。
声音发颤,问。
“不再抽点了吗?”
护士被这要求弄的发懵。
“再抽点吧。我没事,能救她就好。”
最后,陆瞿当然是被“请”出来了。
谢言之立马就让护士又给陆瞿针管插上。
成百上千的营养液往身体里输。
—
权倾侑醒来的那天,她已经被转入了普通病房。允许探视,不用再隔着透明玻璃窗遥遥相看。
而时间,距离她抽完血,又走完了一个月。
她自出车祸到现在,一共昏迷了两个月。
醒来的那一瞬,权倾侑脑袋没有什么记忆。
甚至不清楚,自己先前发生过什么。
病房内光线很亮,采阳极好。
白色纱帘被风一浮动,暖洋洋的光,让她舒服眯眼。
躺着醒了会儿神,她拔掉手上的输液管,翻身下床。
陆瞿怎么都是不会想到,他出去上个厕所的功夫,躺在床上的人就消失了。
这一个月来,他虽然没再自杀过,但偶尔伤害自己的事,也没少做。
此时,巨大冲击,又想让他割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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