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渡一役,大获全胜。生擒叛首张横、李魁,俘获窦建德部将三名,士卒二百余人,击沉焚毁敌船十余艘。消息传开,黄河沿岸为之震动。
如何处置这些俘虏,成了摆在面前的难题。
陈大头私下找我:“郎将,张横、李魁虽然该死,但他们在沿岸还有不少旧部。若是杀了,恐怕……”
“恐怕什么?”我看着他,“恐怕有人会说我们手段太狠?”
陈大头低下头,默认了我的说法。
我走到衙署窗前,望着外面忙碌的渡口。经过连番征战,孟津渡已经初具规模,各寨归附的船只往来穿梭,一派兴旺景象。
“乱世用重典。”我缓缓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今天饶了他们,明天就会有更多人以为我们好欺。”
第二天清晨,我在孟津渡校场召集所有归附寨主及全军将士。
校场中央,张横、李魁及三名窦建德部将被五花大绑,跪成一排。四周是全副武装的士兵,杀气腾腾。
“诸位,”我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冷峻,“这五人,勾结外敌,背叛盟约,意图颠覆黄河防务。按军法,该当何罪?”
场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走到张横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横抬起头,狞笑道:“刘贺,你别得意!今天你杀了我们,明天就有人来取你性命!这黄河上,还轮不到你一个外来户说了算!”
我点点头,不再多言,后退一步,挥手:“行刑!”
刀光闪过,五颗人头落地。鲜血染红了校场的黄土。
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原本还有些小心思的寨主,此刻都面色发白,不敢与我对视。
“挂起来。”我指着渡口的方向,“让所有人都看看,背叛的下场。”
五颗人头被悬挂在渡口最显眼的位置。随着黄河上的风吹拂,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沿岸每个角落。
接下来的几天,出奇的平静。各寨报送的名册更加详细,巡河的队伍再没遇到任何阻碍,连往日里最桀骜的几个寨主,见了我都毕恭毕敬。
雷霆手段,确实震慑了人心。
但这还不够。杀人立威只是手段,不是目的。要让黄河真正成为我们的根基,还需要更多布局。
这日,我把各寨主再次召集到孟津渡。
与上次不同,这次我在衙署正堂设宴,酒肉丰盛。众人战战兢兢地入座,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诸位,”我举杯,“前事已了,往后大家都是同袍兄弟。我刘贺在此承诺,只要诸位恪守本分,我必以诚相待。”
饮完一杯,我放下酒杯,正色道:“从今日起,各寨需整编部众,淘汰老弱,精壮者编入水军,按官军标准发放粮饷。各寨可保留部分人手维持本地秩序,但不得再私设关卡,收取买路钱。”
看着众人变化的脸色,我继续道:“当然,也不会让诸位吃亏。凡我水军将士,家眷按月领取口粮。各寨辖区内的荒田,准你们招募流民开垦,三年内免征赋税。”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套手段在乱世最为管用。并且这些条件并未获得王世充的同意,事急从权,只能先抛出好处。
果然,听到这些实实在在的好处,众人的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此外,”我抛出最重要的安排,“即日起成立黄河巡防营,由陈大头任统领,各寨按兵力比例出人出船,统一调度,共同巡防河道。所得战利品,按功分配。”
这才是真正的杀手锏。将各寨武装力量整编重组,打破他们各自为政的局面,形成一个新的利益共同体。
陈大头激动地站起身:“属下必不负郎将重托!”
其他寨主面面相觑,最终都起身抱拳:“谨遵郎将号令!”
看着这些终于真心归附的寨主,我知道,黄河这道屏障,总算初步掌握在手中了。有了这道屏障,无论洛阳方向如何风云变幻,我们都有了进退的余地。
一个月期限将至,是时候回洛阳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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