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赛赛场。
立海大与冰帝的双打二比赛已经结束,丸井与胡狼再次为立海大拿下一分,总比分2:0!
然而,接下来的单打二比赛,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
立海大派出的是切原赤也,而冰帝出战的,则是他们的部长,迹部景吾!
这显然是一场不对等的对决。
尽管切原赤也拼尽全力,甚至一度试图进入恶魔化,但在迹部景吾那华丽而强大的“迹部王国”洞察力以及“破灭的圆舞曲”等绝招面前,他的挣扎显得徒劳无功。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冰帝迹部! 6-1!”
“胜者,冰帝学园,迹部景吾!”
裁判的宣判声落下,切原赤也单膝跪在场上,汗水如同溪流般从下巴滴落,重重砸在场地表面。
他大口喘着粗气,海藻般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脸上充满了不甘和挫败。
他输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输得如此彻底。
冰帝扳回一城,总比分变成2:1。
立海大的连胜势头被中止,虽然无碍晋级,但切原的失利让队伍的气氛微微凝重。
切原低着头,沉默地走回休息区,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目光,径直走到角落,拿起毛巾盖住了脑袋,整个人散发着低沉的气压。
真田脸色黑沉,但没有发作。
幸村轻轻叹了口气:“切原还需要更多的磨砺。”
柳莲二默默记录:“切原赤也,面对全国顶尖选手时心态易波动,恶魔化控制力不足。数据更新。”
月坐在替补席上,看着那个用毛巾蒙住头、肩膀微微耸动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能理解切原此刻的心情,骄傲如他,在关键比赛中惨败,一定非常难受。
……
双打一正在进行,场上不断传来击球声和欢呼声。
切原赤也独自一人坐在休息区最边缘的长凳上,厚重的白毛巾像头罩一样完全盖住了他的脑袋,隔绝了外界所有的视线和声音。
但他紧绷的背脊和用力攥紧、指节发白的拳头,泄露了他此刻汹涌的情绪。
“可恶……可恶!”毛巾下,他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低吼。
不仅仅是因为输球,更因为……
他本想在这场可能是她最后一场并肩的比赛中,拿出最好的表现,哪怕是为了一个像样的告别。
结果却如此狼狈不堪!
在她面前,在所有人面前!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笼罩了他。
他烦躁地动了动,以为是真田前辈来训话。
然而,一个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切原前辈。”
是月的声音。
切原身体猛地一僵,盖在头上的毛巾都忘了掀开。
月看着他这副鸵鸟样子,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拉了拉他的毛巾一角。
“能……跟我来一下吗?”
切原愣了一下,一时忘了反应。
月没有再多说,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场馆外一个相对安静的通道方向,然后率先转身走去。
切原看着她的背影,挣扎了两秒,最终还是咬咬牙,猛地站起身,低着头,跟在她身后,穿过了喧闹的人群。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通道,气氛有些凝滞。
切原梗着脖子,视线盯着自己脏兮兮的鞋尖,闷声闷气地先开了口,带着自嘲和浓浓的不甘:“……想笑就笑吧,我输得这么难看。”
月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他依旧紧握的拳头上。
“没有。”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切原耳中,“冰帝的迹部景吾,是全国顶尖的选手。前辈你能在他手里拿下一局,已经很厉害了。”
“厉害什么!”切原猛地抬起头,声音拔高,带着一丝丝哽咽,“最后还是输了!如果不是我太着急,如果不是……”
他想说如果不是恶魔化没能完全控制,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种找借口的行为更让他觉得羞耻。
看着他像只可怜巴巴且无计可施的大型犬,月忍不住“噗嗤”一声。
切原听到了。
他猛地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月嘴角勾起。
他见过月很多表情——谨慎的、疏离的、冷静的、甚至是赛场上凌厉的。
但唯独……没有见过她笑成这样。
那微微弯起的嘴角并不是嘲讽,而是有一丝丝无奈,让切原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所有暴躁和沮丧奇异地被按下了暂停键。
“你……你笑什么?”他有些结巴地问。
月收敛了笑意,重新看向他,眼神认真:“我只是觉得,能这样毫不掩饰地不甘心、不认输的切原前辈,才是立海大的切原赤也。”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失败并不可怕,切原前辈。重要的是,从失败里找到变得更强的路,立海大的路还很长,全国大赛也还没有结束。”
她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切原呆呆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份纯粹的鼓励和信任,一股热流莫名地涌上心头,冲散了之前的阴霾。
是啊,他可是要成为立海大支柱的男人!
怎么能因为一场失败就一蹶不振!
他用力吸了鼻子,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把脸,重新挺直了腰板,眼神里的光芒再次凝聚起来:“哼!那是当然!下次见面,本大爷一定要击溃迹部那家伙!”
看着他重新燃起斗志,月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这样……就算告别,也能稍微安心一点了吧。
就在这时,切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别扭,眼神游移着,声音也低了下去:“喂……那个……你是不是真的决定好了……”
他问的是退部的事情。
月明白他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切原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强打精神,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朝月伸出手,掌心向上,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执拗:
“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真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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