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奉命为联军断后?
老夫下过这个命令吗?什么时候的事?
听到潘凤凿凿不带丁点犹豫的质疑言语,韩馥老眼中出现一丝迷惘,瞬间便被浓浓亮光取代。
作为执掌冀州一地的大佬,韩馥性子软是软,但也是汉末朝堂浸润多年的老油子、老名士。
没有人比他们这样爱惜羽毛的清流泰斗,更懂如何把握机会不失名望。
与王匡争个锤儿的倒数第二。
本州牧为联军断后,防止西凉贼军趁机偷袭,就应该是最后一个入关呀!
但凡犹豫半点,都是对爱将潘凤这次“有惊无险”断后任务的不尊重。
老人此刻对潘凤的满意,更加无以言表。
瞅瞅,这就是我冀州无双上将的格局,各路诸侯只知道抢功疾驰,只有我韩馥心怀大局。
在讨董首胜的泼天大功面前镇定自若,让潘凤统率冀州军主力为联军垫后,防止被人抄后路偷袭。
这功劳虽然比不上攻克汜水关的孙坚。
但也比那些个跟在孙坚后面进城,连收尸都没赶上热乎的诸侯们有嚼头吧。
对潘凤给的惊喜满意之余,韩馥甚至还有点庆幸。
庆幸自己堂堂冀州牧,朝廷正儿八经的正三品封疆大吏架子摆得够大,没有早早地去和王匡交涉谁先进城。
反正是王匡这个后生主动来拜见本州牧,并提议通过选人演武来决定入关次序。
从始至终,本州牧可从没有表达过要先入关的意思。
至于为联军断后防偷袭这套说辞,能不能被已经议定演武之事的王匡所接受,韩馥倒无所谓。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只要我韩馥信就行了。
就算各路诸侯中,大半以上的人怀疑此事真伪,又能怎么样呢?
难不成有人还能拿出实锤证据来?
最多不过被袁绍等人,以揣测之类的理由传些非议罢了。
但与正儿八经赶路行军,最后还是靠斗将才勉强获得倒数第二个进城资格比起来。
是不是“真的断后”这点非议算得了什么?
再者说,哪个名士鸿儒,不被人背后嚼几句舌根?
“哈哈哈,辛苦子双了。”
瞬息间脑中起念,韩馥虚弱老脸上泛起诚挚笑意,略带几分自嘲打趣儿道:
“本官这不是想着,有我冀州无双上将殿后,纵然那吕布亲率大军妄图抄后路,联军亦然无忧矣。”
“此刻又到了汜水关下,才放松了警惕。”
“加上对公节这晚辈,又着实欣赏喜欢。他都亲自来见老夫,请求子双为他麾下那左膀右臂指点武艺,实在是…”
清瘦的脸上浮现几丝刻意的局促,老名士似乎真察觉到了自己的错误,略微难为情:
“子双啊,本官也知道,行军打仗不可儿戏。”
“更何况这场大战关乎天子安危,汉室兴衰。”
“指点武艺这事儿,今日若是不便,改日得了闲暇,定要去王太守军中做客。”
说好了,答应与王匡麾下名将方悦演武这事,纯粹是因为对士林晚辈后生的欣赏。
由此对冀州军为联军断后的任务,产生了什么影响,我韩文节一力承担便是。
至于二者之间打不打,韩馥很是默契地让潘凤自己决定。
反正话已经说到,今日不行,还能改日嘛。
不愧是本上将的伯乐,格局足够大不说,这一手借坡下驴更是滴水不漏。
极为耐心地看完老文士极短时间内,从错愕到了然、再到煞有介事的“承认错误”,潘凤心底默默竖起大拇指,同时正色抱拳:
“末将谢主公海涵,非是末将不愿意出手,实在是此战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疏忽。”
面色肃然收起抱拳,潘凤在马背上直起身子来,眸光如炬扫过韩馥身侧的中年文官王匡,最后在不远处那面色阴沉如水的方悦身上停下。
“至于指点武艺一事…”
目光停顿两息,在方悦实在忍无可忍打算出言挑衅之前,潘凤便已经收回了视线,转而对王匡朗声开口:
“王太守是知道的,末将察天下武者强弱,只在须臾一眼之间。”
“另外,某家于武道一途,虽已至化境,但也只是刚刚窥得门道罢了。”
“习武之人,素有举重若轻、举轻若重的说法。”
“某潘凤拳重,兵刃在手更重,至今更是举重若轻易,举轻若重难,与人对敌,不管是沙场厮杀还是演武比试,都很难恰到好处地收住气力。”
“这也是某在冀州军中,从不与人演武的缘由。”
说到此处,潘凤脸上原本已经消失的睥睨之气再度浮现,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甚至还伸手指了指停在自己不远处,那满脸正经一袭黑甲的韩馥亲兵统领程奂。
“因为麾下那些崽子们,包括主公亲兵统领程奂将军在内,都吃不住末将一拳。”
“强行接招,就算某有心收力,亦难逃轻则断胳膊断腿、重则当场毙命的下场。”
“太守若是不信…”
睥睨的眼神中忽然有几分迟疑,潘凤语调微微凝滞。
“生死状也不是不能签…”
金甲神将语气平和,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似的。
战车上的中年文官却是头皮发麻起来。
对于潘凤的武艺,有了上午联军帅帐议事,王匡自然是有点底数了的。
至少“西吕布,东潘凤”的传言绝对并非空穴来风。
什么武道化境、举重若轻之类的玩意儿,王匡这个文人自然是很难理解其中深意。
总之听起来很牛,很能证明眼前这端坐马上的金甲魁梧悍将有点东西就是了。
真正让王匡后脊发凉的,是那句“轻则缺胳膊断腿,重则当场毙命”!
这就是与潘凤厮杀也好、比武也罢,最有可能的下场。
虽然只是眼前这金甲神将一家之言,见识过方悦在河内军中演武本事的王匡也不是很相信。
但他哪敢去签什么生死状,让两人演武。
万一潘凤说的就是事实呢。
或者他所言为虚,就是存心要借这个由头,弄死弄残方悦,削弱河内军的实力。
收不收得住力气,把不把得住分寸,都是人家自己说了算。
生死状一签,还能找谁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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