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脸色发白,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昭阳!”毕哥赶紧扶住我。
徐丽娜也吓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顾知意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盯着那个坛子,眼神锐利如鹰隼。
“就是它。”他语气肯定,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好恶毒的手段。”
“这……这里面是什么?”周建成站在稍远的地方,声音带着恐惧和愤怒。他虽然看不见感受不到那股气息,但我们的反应和坛子本身诡异的模样,已经足够让他胆寒。
顾知意没有立刻回答。他示意我和毕哥先从坑里出来。然后,他围着土坑,用刚才带来的朱砂,快速地画下了一个比在王女士家更复杂的符阵,将那个坛子圈在中央。他又点燃了三炷颜色深沉的线香,插在坛子周围。
香烟笔直上升,但在接近坛子上方时,却诡异地扭曲、盘旋,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干扰。
“这是‘阴坛’,”顾知意这才开口,声音冰冷,“用来禁锢怨魂,滋养煞气。埋在新宅基址的特定方位,能锁死地脉灵性,将其转化为阴煞之地。住在这里的人,轻则家宅不宁,病痛缠身,重则……家破人亡。”
周建成听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谁……这么狠毒!”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顾知意打断他,“必须先处理掉这个东西。里面的怨魂被禁锢多年,煞气极重,比王女士家那个凶险十倍。”
他看向我们,眼神里带着征询,也带着警告:“开坛的风险很大,我也没有十足把握。如果你们害怕,现在可以退出,我另想办法。”
毕哥第一个表态,他往前站了一步,挡在我和徐丽娜前面,声音沉稳:“来都来了,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知意,你说怎么干,我们配合你。”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因近距离接触坛子而产生的强烈不适感。虽然怕得要死,但我知道,这事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管。我点了点头:“我也留下。”
徐丽娜脸色也有些发白,但她咬了咬牙,眼神里反而透出一股倔强和……兴奋?“我也要留下!这么刺激……不是,这么关键的时候,我怎么能走!”
顾知意看了我们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了更多的东西——数张颜色更深、符文更复杂的符纸,一把小巧的、颜色暗沉的桃木剑,还有一包用特制油布包裹着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长钉。
“毕哥,昭阳,你们守在阵外,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绝对不能踏进圈子一步。”他郑重交代,“徐小姐,你退远些,捂住耳朵,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听,不要信。”
安排妥当,顾知意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了朱砂画的圈子。
他站在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陶坛前,左手捏诀,右手持桃木剑,口中开始诵念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拗口的咒文。这一次,他念出的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千斤重担,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起来。
竹林里,一丝风都没有了。但插在坛周的三炷香,烟柱却开始疯狂地扭曲、摆动,像是被无数只看不见的手撕扯!
“嗡——”
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的嗡鸣声,从那个陶坛内部传了出来!
坛口那暗红色的封泥,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
一股比刚才浓郁十倍、漆黑如墨的煞气,如同活物般,从裂缝中丝丝缕缕地逸散出来,在坛口上方汇聚、翻滚,隐隐形成一个扭曲的、不断变幻形态的鬼脸!
那鬼脸没有具体的五官,只有两个空洞的眼窝和一张撕裂到耳根的大嘴,发出无声的、却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尖啸!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要被撕裂一样,眼前阵阵发黑。毕哥死死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远处的徐丽娜虽然捂着耳朵,但身体也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顾知意诵咒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洪钟大吕,带着一种浩然正气,与那无形的尖啸对抗着。他手中的桃木剑挽了个剑花,闪电般刺向坛口那张由煞气凝聚的鬼脸!
“嗤啦!”
仿佛烧红的烙铁烫进了冰水,一股白气猛地蒸腾而起!那鬼脸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尖啸,猛地散开,但更多的煞气从坛中涌出,再次凝聚,并且变得更加凝实、更加狰狞!
它不再满足于停留在坛口,而是如同黑色的触手,开始向站在坛前的顾知意缠绕过去!
顾知意脚步不动,手腕翻飞,桃木剑舞得密不透风,将靠近的煞气一次次斩散。但他每斩散一次,脸色就苍白一分,呼吸也越发急促。这纯粹是在消耗他的精神和体力!
“这样下去不行!”毕哥焦急地低吼,他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冲进去用物理手段把那坛子砸了,但他牢记着顾知意的嘱咐,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也心急如焚,我能感觉到坛子里的东西极其凶戾,顾知意像是在与整个沼泽为敌,斩断一根触手,会有更多触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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