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惊讶。
就在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从旁边跑过，他猛地停下脚步，仰着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陆明轩和晴。
“哇！你们的盔甲好帅！是超级英雄吗？”
他学着宣传画里的样子，笨拙地敬了个礼。
“我长大了也要穿上这么帅的盔甲，去打跑那些坏蛋，保护大家！”
童稚的声音，让三人紧绷的心弦都软了一下。
陆明轩露出一个微笑。
他们没有再继续深入，而是找了一个能俯瞰下方生活区的廊桥角落停下，这里相对僻静。
李瑶的目光从那片灯火通明的地下城邦收回，她沉默地站着，背脊挺得笔直。
片刻之后，她忽然转身正对着陆明轩。
她的表情有些挣扎，似乎在与内心某种根深蒂固的骄傲作斗争。
“我欠你一条命。”
“谢谢。”
这两个字她说的很重。
陆明轩的视线却落在悠悠苍白的脸上。
他轻轻调整了一下抱着她的姿势，让她蜷缩得更舒服一些。
“不用谢我。”
“是她救了我们所有人。”
他的目光重新对上李瑶的眼睛。
“而且，在这里没有你和我。”
“只有我们。”
“我们一起活下去，或者一起变成战壕烂泥里的枯骨。
“没有第三种选择。”
李瑶的身体不由得一震。
她紧绷的嘴角终于松弛下来，化作一声叹息。
“我明白了。”
“关于铁拳组织……”李瑶的眉头紧锁，“M.E.G.的资料库里关于他们的信息少得可怜，只知道他们极端仇视所有强大实体，而且手段极其激进。我从没想过会真的会和他们遇上，还打了一架。”
“是啊，还有那个湮灭弹。”
晴的脸色凝重。
“李瑶，你们M.E.G.的资料里有关于这东西的记录吗？如果不是悠悠提前预警，主动替陆明轩挡下了第一发……后果不堪设想。”
李瑶的脸色也白了白。
“有，描述是针对神性实体的概念性武装，能够暂时性抹除目标的规则级能力，并施加绝对的物理与能量束缚。至于原理和成分一概不知，完全是空白。”
陆明轩终于明白，为什么悠悠要不顾一切地硬接第一发子弹。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中了第二发之后，自己那变态的恢复能力会完全失效！那种被彻底钉死在绝望中的无力感，此刻回想起来，依旧让他的灵魂都在战栗。
悠悠是一个强大的无面灵，可即便是她，在承受了一发湮灭弹后也立刻陷入了昏迷，至今未醒。
如果那两发子弹都打在自己身上……
陆明轩不敢想下去。
照片上那个“全员阵亡”的未来，恐怕就是从他被第一发湮灭弹命中，彻底失去所有特殊能力的那一刻开始的！
一想到这里，他就感到一阵后怕。
“如果……林和顾见雪的能力，也被他们定义为神性……”
“那么，他们口中的神，很可能指的不是传统意义的神仙和上帝，而是所有具备强大现实扭曲能力，或者规则级力量的顶级实体。”
这个结论让三人都感到了寒意。
“根据我们纠错协议的资料，”晴的分析还在继续，“Level 49虽然危险，但绝对不存在值得铁拳这种级别的势力专门派遣火星手指精英小队来猎杀的目标。这里只有一个M.E.G.的前哨站，对他们来说没有价值。”
“那么，他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李瑶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陆明轩的脑海里，猛然想起铁拳小队攻击前那句狂热的口号——将人类从所有神明和实体的压迫中解放出来！
如果那不是一句单纯的口号。
那么这个层级里，一定隐藏着一个连M.E.G.都未曾发现，却被铁拳组织视为神明的强大存在。
会是什么？
三人同时陷入了沉思，无数线索在脑中交织，却理不出一个头绪。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名佩戴着中尉军衔的M.E.G.军官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径直朝着陆明轩三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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