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沈暮辰走到她身边,目光扫过书案上那幅未完成的关系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也在想这些?”
苏晚宁点头:“风暴之下,泥沙俱起。我们在明处配合陛下清扫,但也需看清,这潭水底下,还有哪些暗礁。”
沈暮辰指着图中二皇子的位置:“二殿下今日召见了我父亲。”
苏晚宁眸光一凝:“所为何事?”
“表达谢意,感谢苏家与侯府揪出刺杀他的阴谋。同时……也委婉地提出,希望我父亲能在清查逆党时,把握好分寸,莫要牵连过广,引起朝局动荡。”沈暮辰语气平静。
苏晚宁若有所思:“二皇子这是在示好,也是在……试探?”
“或许兼而有之。”沈暮辰道,“他需要军方和勋贵的支持,但也忌惮我们权势过重。提醒我们把握分寸,既是维护朝局稳定,也未尝不是一种警告。”
“看来,这位二皇子,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与世无争。”苏晚宁轻声道。这在她意料之中。能在波谲云诡的皇宫中生存下来,并且在新一轮储君之争中占据优势的皇子,怎会真是简单人物。
“陛下正值盛年,经此一事,对皇子们的戒心只会更重。”沈暮辰声音压低,“未来的路,我们需更加谨慎。”
两人正交谈着,苏承毅匆匆而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与凝重:“父亲让我来告知妹妹和世子,‘青鸾’……确定了!”
苏晚宁与沈暮辰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锐光。
“是谁?”苏晚宁问。
苏承毅吐出一个名字:“是账房的柳先生。”
柳先生?苏晚宁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总是穿着半旧青衫,戴着方巾,看起来老实巴交、兢兢业业的中年文士形象。他在府中已有十余年,掌管着一部分田庄商铺的账目,平日里沉默寡言,做事稳妥,从未出过差错。竟然是他!
“果然藏得深。”苏晚宁冷声道,“如何确定的?”
“我们故意放松监视,他果然趁夜去了废弃小院,并非传递消息,而是取走了一样东西——一枚藏在砖缝下的,属于三皇子府暗线的特殊铜钱。”苏承毅道,“他取走铜钱后,试图借采买之名出府,已被我们的人暗中控制住了。”
“没有打草惊蛇吧?”沈暮辰问。
“没有。”苏承毅摇头,“父亲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动,看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或者……是否有其他人会与他联系。”
苏晚宁沉吟片刻,道:“哥哥,告诉爹爹,或许我们可以利用柳先生,给那些还在暗中窥伺的人,传递一个‘好消息’。”
沈暮辰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将计就计?”
苏晚宁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既然他们想知道府内的动静,那我们便送他们一个‘动静’。比如……我因南疆之行感染瘴疠,一病不起;或者……父亲因朝堂压力与连日操劳,旧伤复发。”
苏承毅眼睛一亮:“妙啊!若他们以为我们内部空虚,主心骨受创,说不定会按捺不住,再次动手!”
沈暮辰补充道:“此举亦可试探,除了燕绪余孽,是否还有其他势力对苏家心怀不轨。”
计策已定,苏承毅立刻前去禀报苏擎。
书房内,苏擎听完儿子的转述,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缓缓点了点头。
“就按宁儿说的办。”他声音低沉,带着杀伐决断的冷厉,“传令下去,暗中封锁柳先生的一切消息渠道,但允许他用我们指定的方式,向外传递‘消息’。同时,府内加强戒备,漪澜院和我这里,即日起‘谢绝访客’,对外宣称……我旧伤复发,需要静养。”
一场针对隐藏内奸的反向利用,悄然展开。雷霆清洗仍在继续,而将军府内,另一张网也已悄然撒下。京城的风暴,正向着更深处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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