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传输。”秦峥顿了顿,“另外,周明远那边有动静。监狱监控显示,他在半小时前开始反复用手指在膝盖上画同一个几何图案。我们的人辨认出来,那是南极那个‘门’结构的二维平面图,他在反复勾勒其中一个特定区域的线条——正好是顾宇兰说的‘特定角度’的位置。”
周明远在监狱里,用这种方式“遥控”或“确认”计划的推进!
“辰安呢?”沈知欣问。
“孩子在外公身边,正在吃蛋糕,但他说脑子里的‘倒数声音’突然变快了,像有人在催。”秦峥声音凝重,“戒指的活跃度也在同步上升。”
时间,突然变得极其紧迫。
陆宇成和沈知欣对视一眼,瞬间达成共识。陆宇成对不远处的司仪微微点头。
司仪立刻会意,拿起麦克风,声音带着喜悦:“诸位来宾,接下来,我们可爱的小花童辰安小朋友,将代表新郎新娘,为大家送上特别的感谢和祝福!”
这是临时增加的环节,目的是把辰安安全地送到他们身边,同时不引起怀疑。
辰安愣了一下,随即放下小叉子,擦了擦嘴,在外公鼓励的眼神中走到花园中央的小舞台上。他接过司仪递来的话筒,小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认真。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妈妈和陆爸爸的婚礼。”他声音清亮,“我妈妈以前吃过很多苦,是陆爸爸一直保护她,帮我找到外公,还教我很多有趣的知识。我希望他们永远开心。我也希望……”他顿了顿,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榕树方向,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希望所有真心改过、努力做好事的人,都能找到自己的路,都能……平安。”
这话说得有些超龄,但出自孩子之口,反而显得格外真挚。不少宾客露出感动的笑容,掌声响起。
辰安鞠了一躬,跑下台,直接扑进沈知欣怀里。沈知欣紧紧搂住他,能感觉到孩子的小心脏跳得有些快。
“妈妈,”辰安在她耳边用气音说,“刚才顾叔叔来的时候,他身上的‘味道’……变了。以前是苦涩和灰尘,现在是……雨后的泥土和草药根,有点苦,但是干净。”
孩子用他最直接的感官,给了一个最纯粹的评价。
沈知欣闭上眼睛,将脸埋在辰安柔软的发顶。
就在这时,秦峥的紧急通讯切了进来,声音带着罕见的紧绷:“南极小队发回消息,他们遭遇不明阻力!威德尔海域出现异常厚重的冰层和强磁暴,船只无法靠近预定坐标点!无人机侦察显示,坐标点冰面上方……出现了三个身份不明的、带有重型破冰设备的营地!”
有人抢先一步!而且是有备而来!
“能识别营地归属吗?”陆宇成冷静地问。
“旗帜和标识都被刻意遮盖。但设备型号和人员活动模式分析,与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背景复杂的私人极地资源勘探公司高度吻合。这家公司……的最大隐秘股东之一,是‘北极光资本’。”
北极光资本!唐远山!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匿名赠送的黑色戒指,周明远的“贺礼”坐标,提前抵达南极的神秘营地……这是一个环环相扣的局,而对方,显然不止周明远一个棋手!
“婚礼必须立刻结束。”陆宇成当机立断,低声对沈知欣说,“以我身体不适为由,我们提前退场。你和辰安、父亲立刻从密道回主楼安全屋。我去指挥中心。”
沈知欣点头,没有犹豫。
五分钟后,司仪遗憾地宣布新郎因连日劳累略感不适,仪式提前结束,感谢各位来宾。宾客们虽有疑惑,但在猎隼人员巧妙的引导下,开始有序离场。
花园里很快空旷下来,只剩下纷乱的花瓣和未喝完的香槟。
主楼地下指挥中心,屏幕亮如白昼。南极的实况影像、卫星云图、信号分析图、周明远监狱的监控画面……全部汇集于此。
陆宇成站在中央,看着屏幕上那三个如同脓包般钉在洁白冰盖上的黑色营地,眼神冷冽如极地寒风。
沈知欣换上了便捷的作战服,站在他身边,手里握着那枚仍然温热的婚戒。辰安被沈鹤年带去了更深层的安全实验室,继续尝试干扰黑色戒指的信号。
“对方抢先抵达,设备精良,显然计划周密。”钟秉文快速汇报,“我们的破冰船被异常冰层和磁暴阻挡,至少需要十二小时才能绕行或找到薄弱点突破。”
十二小时?距离能量窗口期开始,只剩不到三十小时了!
“空中突击呢?”陆宇成问。
“磁暴和冰盖上空的极端乱流,直升机无法降落。空投人员风险极高,而且会被对方雷达轻易发现。”秦峥摇头。
似乎陷入了死局。
就在这时,周明远在监狱监控画面里的动作,突然停下了。他画图的手指悬在半空,然后,缓缓地,对着监控摄像头,露出了一个极其清晰的、充满嘲弄和期待的笑容。
接着,他用口型,无声地说出了两个字,反复说了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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