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在掌心发烫,金欣露立刻停下脚步。她将手收紧,指节泛白,那热度没有消退,反而像针一样往皮肤里扎。她低头看,铜钱表面浮现三道细痕,像是被烧过,又像是刻上去的纹路。
她闭眼,运转《伏羲历算》心法。识海中时间线如数据流般回滚,可到了4月14日晚8点,画面突然中断。再跳到4月15日凌晨2点,依旧是空白。最后一次密谈的记忆也不见了,只剩一片静默。
“有人动过我的记忆。”她睁开眼,声音很轻。
厉煜圳靠在墙边,右手按着肩伤。黑气从伤口边缘渗出,一寸寸往上爬。他没说话,只是把衬衫撕下一条,缠紧肩膀。布料刚绑好,血就透了出来。
金欣露拿出三块玉佩,放在地上。她用指尖划破手掌,血滴落在中央。玉佩微微震动,却没有共鸣。过了几秒,其中一块传来微弱波动,频率和紫微星资本顶楼控制台一致。
“她在等我们走进同一个结局。”她说。
厉煜圳站直身体:“那就换个走法。”
他们走向地铁出口,街道恢复常态。路灯亮起,车辆通行,行人低头看手机。一切正常,但越是正常,越不对劲。金欣露摸出那枚染血的铜钱,贴在手腕内侧。脉搏跳一下,铜钱就震一下。
“它在记录。”她说。
厉煜圳点头:“我们也在被追踪。”
便利店就在前方。他走过去,调取监控备份。系统提示需要权限认证。他输入私人密钥,页面跳转,日志显示有一段未授权访问,时间正是记忆断层期。操作者IP无法溯源,但指令内容清晰:重启初始算法,执行原定做空路径。
“她想让我们按老路线走。”厉煜圳退出系统,“以为我们会照旧行动。”
金欣露盯着屏幕反光:“如果记忆被改写,我们之前做的所有准备都可能无效。”
“那就重设计划。”他说,“不再反击,而是设局。”
他们穿过商业区,紫微星资本大楼矗立前方。玻璃幕墙映着城市灯火,冷而坚硬。地下通道入口处,人脸识别系统启动。摄像头扫过两人,红光闪烁,警报声响起。
“生物信息已被标记。”厉煜圳拉住她后退一步,“强行进入会触发全球通缉协议。”
金欣露从包里取出那枚埋入地缝的铜钱。她咬破指尖,再次染血,将铜钱贴在读卡器上。设备接收信号,短暂停滞,随后绿灯亮起。第一道门打开。
厉煜圳拆下手腕上的量子通讯环,拧开外壳,反向释放电磁脉冲。监控画面闪了几下,陷入短暂黑屏。他们趁机冲进B3层数据中枢。
空气中有金属味。服务器排列整齐,指示灯不断闪烁。主控台前,身份验证界面弹出,要求多重认证。
金欣露将三块玉佩并列,嵌入接口槽。她输入口令:“太虚·启明”。
屏幕黑了几秒,随即亮起蓝光。整栋楼的灯光由红转蓝,警报解除。大屏展开,立体金融图谱浮现——苏氏地产的资金链、舆情热度、衍生品持仓全部显示,每一处风险点都被标成红色。
“找到了。”她说。
厉煜圳站在她身边,伸手覆盖她的手背。他的掌心很热,带着战前的紧绷。
“这次,我们主动出击。”
话音落下,AI合成音响起:“检测到新时间线输入,正在重新校准模型……”
金欣露看着图谱中心的数据节点。那是苏氏地产最脆弱的一环,也是整个资金网络的命门。她记得这个结构,曾在某次推演中见过。但那时,她以为那是假目标。
现在它真实存在。
“为什么这么明显?”她低声问。
“因为这是陷阱。”厉煜圳盯着屏幕,“她知道我们会来,所以留了个看得见的破绽。”
金欣露收回手,拿起玉佩。其中一块仍在轻微震动,频率不稳。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迅速调出系统底层日志。
一行代码闪过:**Observer_Status: Active**。
观测者仍在运行。
不是残留信号,不是幻象,是实时监控。他们的每一次操作,都被记录,被分析,被预判。
“她不在外面。”金欣露说,“她在系统里。”
厉煜圳立即切断主控台对外连接,启用离线模式。屏幕闪烁,部分数据消失,但核心图谱保留。AI语音中断,只剩下文字提示:
【最佳攻击时机计算中……】
金欣露将铜钱压在键盘边缘。它还在震,节奏和心跳不同步。她闭眼,再次推演未来分支。九条路径展开,八条通向崩盘,一条显示成功,但终点模糊。
“只有一条活路。”她说,“但我们看不到结局。”
厉煜圳打开战术面板,手动锁定三个关键账户。这些是苏氏地产的隐秘杠杆点,普通做空策略不会触及。他输入冻结指令,系统提示需双重确认。
金欣露将精血滴入验证框。血丝蔓延,形成符阵纹路。系统识别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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