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江城第一人民医院的抢救室里只余心电监护仪单调的“滴滴”声，像死神的秒表在倒数。
张浩强猛地睁开眼，胸腔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下意识想撑起身，却发现左臂被固定在输液架上，绷带下的伤口还在渗血。
他偏过头，看见李莎莎蜷缩在金属椅上睡着了。
女孩的下巴抵着胸口，长发散落遮住半张脸，眼下的青黑像晕开的墨，显然是守了他大半夜。
张浩强的心像被浸了冰水，又沉又凉——若不是自己实力太弱，被玄冥老道重伤，也不会让李莎莎跟着担惊受怕。
更让他焦躁的是，那老道和他徒弟赵康明行踪诡秘，万一找到这里，李莎莎和重伤的自己，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
“恶面修罗神！”张浩强在心底疯狂呐喊，“求你出来！只要能保护莎莎，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回应他的只有监护仪的声响，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时，抢救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冷风裹着一股邪气涌了进来。
玄冥老道身着藏青色道袍，枯瘦的手指捻着拂尘，眼神像毒蛇般扫过病床；
他身后的赵康明则一脸狞笑，手里还攥着一根浸了迷药的布条。
张浩强的心脏骤然缩紧，刚想出声唤醒李莎莎，赵康明已经快步上前，捂住女孩的口鼻。
李莎莎睫毛颤了颤，惊恐地睁开眼，却连一声呼救都没发出，便软软地倒在椅子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小子，醒得倒是挺早。”玄冥老道慢悠悠走到病床前，拂尘扫过床沿，“我徒弟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今天就让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替他爹报仇的。”
赵康明把李莎莎扛到病床上，粗糙的手掌按住女孩的肩膀，开始撕扯她的外套，布料撕裂的“刺啦”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张浩强，你还敢问我们是谁？”他笑得面目扭曲，“我爹赵天虎，被你所杀。你以为改了张脸，就能躲得过？”
他顿了顿，狠狠扯下李莎莎的衣领，露出女孩雪白的脖颈：“我师父是昆仑山魔云洞的玄冥道长，这十年我跟着他修行了最阴毒的法术，就是为了今天！
等我玩够了这丫头，再把你抽筋扒皮，让你全家在地下团聚！”
张浩强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却被输液管拽得生疼。
就在赵康明的手要碰到李莎莎胸口时，他的脑海里突然炸开一道冰冷的声音：
“张浩强，想救她，就让我附身。”
是恶面修罗神！张浩强几乎是立刻回应：“快！只要能杀了他们，我什么都答应你！”
“很好。”那声音带着一丝玩味，“记住，接下来发生的事，别后悔。”
话音未落，张浩强的瞳孔骤然变成深紫色，一股磅礴的黑气从他的毛孔里溢出，瞬间笼罩了整个病房。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疯狂响起，屏幕上的波形瞬间变成一条直线，而他原本苍白的脸，此刻却浮现出诡异的修罗纹路，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玄冥老道脸色骤变，猛地后退一步：“这是……修罗之力？你竟然和修罗做了交易！”
赵康明也停下了动作，看着浑身散发着黑气的张浩强，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但他想到父亲的死，还是硬着头皮举起手里的符咒：“装神弄鬼！师父，我们一起上，杀了他！”
玄冥老道却没动，他死死盯着张浩强的眼睛，声音发颤：“不对……这不是普通的修罗附身，他是……恶面修罗神本尊！”
“算你有点眼力。”张浩强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原本的少年音，而是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敢动我的人，你们，活不过今晚。”
话音落下，他猛地扯断手臂上的输液管，身形如鬼魅般瞬移到赵康明面前。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掐住了赵康明的脖子，五指微微用力，便听到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赵康明的脸瞬间涨成紫色，舌头吐了出来，眼里满是恐惧。
玄冥老道见状，立刻掏出桃木剑刺向张浩强的后背，嘴里念着咒语：“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雕虫小技。”张浩强头也没回，反手一挥，一股黑气化作利爪，瞬间削断了桃木剑，还顺带划破了玄冥老道的胸口。
老道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道袍。
张浩强低头看着在他手里挣扎的赵康明，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你刚才说，要扒我的皮？”
他的手指再次用力，赵康明的脖子彻底被捏断，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在地上
。解决了赵康明，张浩强缓缓转向玄冥老道，黑气在他的掌心凝聚成一把黑色的长剑。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魔云洞的人，杀了我，洞主不会放过你的！”玄冥老道吓得连连后退，声音里满是哀求。
“魔云洞？”张浩强冷笑一声，“不过是一群躲在洞里的鼠辈，也配威胁我？”
他一步步走上前，黑色长剑刺穿了玄冥老道的心脏。
老道瞪大了眼睛，嘴里涌出鲜血，最后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病房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张浩强粗重的喘息声。
他身上的黑气渐渐散去，瞳孔也恢复了正常，只是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他踉跄着走到病床边，看着昏迷的李莎莎，伸手轻轻拂开她脸上的头发，眼神里满是愧疚。
“莎莎，对不起……”他低声说，“我还是用了那种力量。”
就在这时，李莎莎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眼前的张浩强，又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眼里满是疑惑：“浩强，发生了什么事？这两个人……”
张浩强连忙挡住她的视线，勉强笑了笑：“没事，你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他知道，刚才的事不能让李莎莎知道。恶面修罗神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每次使用都会侵蚀他的神智，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彻底变成没有感情的修罗。
但现在，他只想保护好身边的女孩，至于未来的代价……他暂时不想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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