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斌一行人踏着青石铺就的山道继续上行,每向上一步,空气中的檀香便浓郁一分。
陈维国走在队伍中间,不时抬手拂去额角的薄汗,目光却始终落在前方程斌的背影上。
自闯过前两关后,这位领头人的气息虽略有起伏,脊背却依旧挺得笔直,这份沉稳让他稍稍安下心来。
徐茂林则攥紧了腰间的佩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悄悄侧头看向身旁的韩定邦,低声道:“悟心台的守关人是西园寺的高僧悟空和尚,实力强大,恐怕不好对付。”
韩定邦眉头微蹙,点了点头:“徐处长,我也有些担心。毕竟程先生刚才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
俞方伟走在队伍末尾,目光扫过山道两侧的古树。
他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平台低声道:“你们看,那应该就是悟心台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山道尽头豁然开朗。
一座丈许见方的石台悬浮在半山腰,历经岁月洗礼,石台边缘已磨得光滑如玉,台中央隐约坐着一道身影。
待众人走近,才看清台上盘腿而坐的老僧。
他身披赭色僧袍,衣料上缝补着几处补丁,双手结印置于膝上,双目紧闭,仿佛与石台融为一体。
山间的风拂过他银白的须发,却未能让他有丝毫动容。
程斌停下脚步,示意众人留在台边,自己则缓步上前,脚步落在青石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就在程斌的脚步声第三次响起时,老僧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没有老年人的浑浊,反而亮得惊人。
宛若两道电光从眼底射出,直直地落在程斌身上,仿佛要将他的骨骼经脉都看穿。
程斌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这眼神中的威压,竟比前两关的守关人还要强上数倍!
老僧缓缓起身,僧袍下摆扫过台面,带出一阵轻微的风声。
他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阿弥陀佛!对面可是程斌程施主?”
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般在山间回荡,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程斌连忙双手合十还礼,姿态恭敬:“阿弥陀佛!晚辈正是程斌。敢问前辈可是悟空老和尚?”
“哈哈哈哈!”悟空和尚突然放声大笑。
笑声爽朗,带着一股豪迈之气,与寻常僧人的温和截然不同。
“没错,老衲正是悟空。依老方丈的吩咐,在此恭候程施主。
只要过了老衲这一关,施主就可以进西园寺面见方丈。”
程斌默默点头,目光落在悟空和尚身上仔细观察。
这老僧看着年逾八旬,身高有一米八几,站在台上如同铁塔般稳当
体格壮硕,方脸阔口,鼻梁高挺,一双耳朵竟真的齐肩。
最惊人的是他的太阳穴,高高鼓起,如同藏着两颗圆石——这是内功修为登峰造极的征兆!
程斌暗中运转气息,试图探知悟空和尚的境界,可刚一接触到对方的气息,便感觉像是撞上了一堵铜墙铁壁,一股浑厚的内力反弹回来,让他心口微微发闷。
“天境后期巅峰!”程斌心中咯噔一下,这个境界比他高出整整一个小层次。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日这场架躲不过去了——前两关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如今面对更强的对手,胜算实在渺茫。
可他身后还有陈维国、徐茂林等人,面见方丈还有要事,他绝不能退缩!
吴勇军站在台边,手指紧紧扣着石台边缘,指甲几乎要嵌进石头里。
他看着悟空和尚的身形,又看了看程斌,喉咙滚动了一下,低声对身旁的龙渊说:“这老和尚……气息太稳了,程斌怕是要吃亏。”
龙渊眉头拧成一团,目光死死盯着程斌的背影,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前两关少门主已经耗了不少内力,现在又遇上天境后期巅峰的强者,怎么打?”
两人的对话虽轻,却被旁边的陈维国听了去,心中暗道:若是程斌不敌,此行就前功尽弃了。
这时,程斌朝着悟空和尚一拱手,语气坚定:“老师父,既然非打不可,那请赐招吧!”
悟空和尚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欣赏:“程施主年少有为,竟有如此气魄。你先请!”
他话音刚落,便微微侧身,摆出一个防守的姿态,双手自然下垂,却隐隐护住了全身要害。
“好吧!那我就得罪了!”程斌言毕,脚下猛地发力,青石地面被他踩出一个浅坑,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悟空和尚。
他深知自己在境界上处于劣势,必须抢占先机,因此一上来便施展出了自己最擅长的龙象拳!
“喝!”程斌大喝一声,右拳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悟空和尚的胸口。
拳头上凝聚着浑厚的内力,空气仿佛都被这一拳压缩,发出“嗡嗡”的鸣响。
这一拳势大力沉,若是寻常天境强者,恐怕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可悟空和尚毕竟是“南拳王”,面对这凌厉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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