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红十字医院的急诊通道外,红蓝交替的警灯将柏油路染成一片躁动的光晕。
两辆防弹押送车刚刚停稳,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被淹没在密集的脚步声里。
程斌亲自带队,他眼神锐利如鹰,扫过医院门口每一个隐蔽角落,仿佛要将潜在的威胁连根拔起。
“动作快!保持警戒!”程斌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名特警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将昏迷中的洪爷和袁天策抬了出来。
洪爷的左膝盖缠着浸透鲜血的纱布,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若再晚半小时,恐怕连手术台都上不了。
袁天策则是右肩中弹,虽未伤及要害,但失血过多让他脸色惨白如纸。
昏迷中仍在无意识地抽搐,指节因为攥紧拳头而泛白。
急诊楼内,港城警务处处长徐茂林早已等候在此。
他穿着笔挺的警服,领带打得一丝不苟,额角却渗出细密的汗珠。
作为港城治安的直接负责人,洪爷被捕的消息像一颗炸弹,让他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程先生,手术室已经准备就绪,最好的胸外科和骨科医生都在里面等着了。”
徐茂林迎上前,声音压得很低,“我调了三个特警小队过来,医院前后门、停车场、甚至屋顶都安排了人,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程斌点点头,目光落在急诊楼门口的两名男子身上。
吴勇军身材魁梧,肩宽背厚。
诸葛剑则相对清瘦,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握着一把经过改装的狙击步枪,镜片后的眼神冷静得像一潭深水。
这两人是程斌最信任的部下,一个擅长近距离格斗,一个精通战术布局,搭配在一起堪称“铁壁组合”。
“吴勇军,诸葛剑。”程斌走到两人面前,语气严肃,“洪爷和袁天策在手术期间,这里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记住两点:第一,配合徐处长的人,但所有进入手术室楼层的人,必须经过你们两人双重核对身份;
第二,一旦发现有人试图劫人,不管对方是谁,不必请示,直接格杀勿论。”
吴勇军重重地捶了捶胸口,瓮声瓮气地回答:“请组长放心!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碰洪爷一根手指头!”
诸葛剑则推了推眼镜,冷静补充:“我们会在手术室门口设置三道防线,同时监控所有电梯和楼梯口,确保没有任何死角。”
程斌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转身对徐茂林说:“徐处长,麻烦你安排人盯着医院周边的街道。
青帮的人很可能会乔装成医护人员或家属混进来,不能掉以轻心。”
徐茂林立刻掏出对讲机,对着里面沉声吩咐:“各单位注意,加强医院周边五百米范围内的巡逻。
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核查身份,不许放任何可疑车辆靠近!”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程斌站在走廊尽头,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眉头紧锁。
他知道,抓捕洪爷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港城青帮必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而这场风暴的中心,就在这所看似平静的医院里。
与红十字医院的紧张有序不同,港城青帮总部的议事厅内,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这座隐藏在旧城区深处的建筑,外表是普通的中式庭院,内部却装修得如同古代王府。
暗红色的实木梁柱上雕刻着盘龙图案,正中悬挂着一块“忠义千秋”的匾额。
只是此刻,匾额下的气氛却与“忠义”二字毫不相干。
议事厅正中的太师椅上,坐着青帮的四大元老。
李老头发花白,手里握着一根龙头拐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刘老则不停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眼神里满是焦虑。
魏老身材高大,穿着一件黑色唐装,袖口挽起,露出手臂上狰狞的青龙纹身。
他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显然已经按捺不住怒火。
郭老则相对沉默,靠在椅背上,手指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目光阴鸷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八大堂主分坐在两侧的椅子上,每个人都面色凝重。
武堂堂主虎爷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腰间别着两把虎头刀,刀鞘上的铜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文堂堂主则穿着西装,戴着领带,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却始终没有翻开,显然也没心思处理日常事务。
二十个骨干成员整齐地站在堂主们身后,腰间的手枪都已经上膛,枪柄露在外面,随时准备行动。
“都别吵了!”李老猛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议事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洪爷被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得想办法把人救出来!
我主张先让律师跟警方接洽,看看能不能保释洪爷。
洪爷虽然是青帮头子,但这些年没少给港城做慈善,或许能争取到保释的机会。”
“李老,你这是老糊涂了!”魏老立刻反驳,声音洪亮如钟,“程斌是什么人?那是龙组的人,心狠手辣,抓了洪爷怎么可能轻易放出来?保释?我看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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