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斌看他那股子雀跃劲儿,笑着点头:“行,那就一起去。天宝,去备车吧。”
“好嘞!”林天宝刚要转身,一旁的龙渊上前一步,恭敬道:“少门主,不如开我的劳斯莱斯幻影去?车子稳当,也体面,接外公去新家,得让老人家舒坦些。”
“劳斯莱斯幻影?”林天宝猛地顿住脚,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苹果都差点掉地上。
他早听说龙渊有辆限量版幻影,黑得跟墨玉似的,轮毂上还刻着暗纹,平时宝贝得很,除了程斌,谁都没借过。
程斌看了眼林天宝那副“想摸又不敢”的模样,忍笑点头:“行,就开那辆吧。”
“耶!”林天宝差点蹦起来,苹果核随手扔进旁边的果盘,几步冲到龙渊面前,搓着手接过车钥匙。
那钥匙沉甸甸的,金属外壳冰凉,上面还印着劳斯莱斯的飞天女神标,他攥得紧紧的,脚步都带了风,蹦蹦跳跳地往外跑:“我去开车!保证把车擦得锃亮!”
看着他几乎要飘起来的背影,程斌和龙渊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程斌揉了揉眉心:“这小子,跟个孩子似的。”
龙渊低笑:“少门主,天宝也是高兴。幻影空间大,外公坐后排不会觉得挤,座椅还能调角度,路上能歇会儿。”
程斌点头应下,转头跟父母说了句“爸,妈,我们去了。”
便朝着门外走去。
院子里已经传来林天宝的欢呼声,想来是正围着那辆黑色幻影打转呢。
两分钟的功夫,院子里就传来了引擎低沉的轰鸣。
林天宝探出头冲门口喊了声“姐夫,上车!”,程斌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副驾。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如同蛰伏的墨色巨兽,缓缓驶出林府大门。
一上主路,林天宝轻踩油门,车身便平稳地加速,朝着程斌外公家所在的马家村方向疾驰而去。
车窗外的树影飞速倒退,程斌望着远处渐显轮廓的乡村轮廓,思绪不由得飘到了外公马飞龙身上。
外公今年已经八十三岁了,是个干了一辈子农活的老实人,手上布满老茧,腰杆却因常年劳累早早驼了。
外婆走得早,这几十年,外公都是一个人守着老院子过活。
这两年外公身体大不如前,去年冬天一场重感冒拖成了肺炎,躺在床上连起身都费劲。
可大舅二舅两家人,明明住着宽敞的砖房,手里也不缺进项,却没一个肯好好照料。
程斌上次回家探亲时,亲眼见外公床头放着没吃完的冷粥,药瓶里的廉价药片还是村医给的。
大舅说“老人嘛,哪有不生病的,扛扛就过去了”,二舅则总以“家里孩子上学要花钱”为由,连买药钱都舍不得掏。
想到这些,程斌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攥紧了。
车座的真皮触感细腻,可他心里却像堵着块糙石头,又沉又闷。
外公这辈子省吃俭用,把母亲拉扯大,临了老了,却落得这般境地。
还好现在自己有能力了,这次接外公来新家,定要让他好好享享清福,再不让他受半分委屈。
“姐夫,快到村口了,你外公家是不是就在那棵老槐树下?”
林天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程斌抬眼望去,远处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已经清晰可见,树下似乎还蹲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路口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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