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穿着代表“站立”的鞋,去镇压一群想要“撬起跪地”的人?
这其中的荒诞与讽刺,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最终,这场史无前例的“地砖暴动”,在无人流血的情况下,不了了之。
夏启看着情报,爆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
“有趣,太有趣了!”他将情报拍在桌上,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传我命令!给京城的朋友们,送一份大礼!”
他转向周七:“我们不是量产了玻璃吗?给我调集一千块最厚的透明玻璃砖,用最快的船,送到京城去!”
“告诉他们,石头撬完了,可以换点新东西铺上去。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这大夏的‘地基’,到底是什么样的!”
消息传出,北境上下无不振奋。
北境旧校场,这里已经改造成了对民众开放的公民广场。
沉山巡查至此,看到一群退役的巡音队员,正带着一群半大的孩-子,用五颜六色的水泥在地面上浇筑巨大的浮雕。
浮雕的内容很简单:左边是一个卑微俯伏的人影,右边是一个挺直站立的人影,中间,一道闪电般的裂痕将两者彻底隔开。
孩子们一边干活,一边齐声喊着新编的口号:“以前跪的是命,现在站的是理!双手挣来铁饭碗,双脚走出青云梯!”
一名断了条手臂的老兵看到沉山,咧嘴一笑,指着远处一座光秃秃的山岗说:“将军,那边还有最后一段‘谢恩道’,是前朝某个王爷修的,说明天我们就去把它拆了。”
沉山点了点头,目光沉静如水:“去吧。不过,把你们领的炸药,换成凿子和铁锤。”
老兵一愣。
沉山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要的是建设一个新文明,不是在旧世界的废墟上复仇。一锤一锤地砸,让孩子们也去看看,让他们记住,我们亲手砸碎了什么,又要亲手建立什么。”
与此同时,一支庞大的南迁移民队伍,正行进在通往南境的官道上。
阿离混在其中,记录着沿途的一切。
队伍经过一座有数百年历史的古桥,桥头立着一块斑驳的石碑,上面刻着“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八个大字。
几个顽皮的少年,不知从哪弄来了石灰水和刷子,嘻嘻哈哈地爬上石碑,将那八个字涂抹得一干二净,然后歪歪扭扭地写上了新的八个字:“行人驻足,共赏风光”。
队伍里爆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当晚,队伍在桥边的驿站宿营。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驿丞,看着那块焕然一新的石碑,端着酒碗,对阿离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我守着这块碑四十年了,每天都觉得它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今儿,是我头一回觉得,它轻了。”
阿离抬起头,仰望漫天星斗。
就在这时,南方遥远的天际,突然亮起一片璀璨的灯火,如同一座移动的城池,正从黑暗的江面上缓缓驶来。
片刻之后,一阵悠扬而雄浑的汽笛声,穿透夜幕,响彻云霄。
“呜——”
紧接着,一个被奇异技术放大了无数倍的声音,伴随着灯光,清晰地传到岸上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启明航运提醒您:本船所有舱位皆为平等舱,无分贵贱。包括……曾经属于龙椅的那一间。”
声音在山谷间回荡,经久不息。
所有人都被这神迹般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而阿离,则清晰地看到,在那艘钢铁巨轮高耸的船舷上,挂着一道巨大无比的红色横幅。
“您若不下,我们也不上——但台阶,已经塌了。”
新启城,最高议事厅。
沙盘上的灯火彻夜未熄。
夏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整个北境的脉搏融为一体。
议事厅的门被无声地推开,周七快步走了进来,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锐。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份刚刚收到的、火漆封口尚未干透的绝密情报,放在了夏启面前。
夏启的目光从沙盘上那代表着京城的光点移开,落在情报上,声音平静地问:“京城的回应?”
周七深吸一口气,吐出了两个字。
“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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