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群废物！”
他一脚踹翻旁边的铁皮文件柜，文件夹散落一地，其中一份“军需损耗清单”滑到脚边，上面伪造的签名还带着墨迹。
王海跟着他多年，从后勤小兵提到副官，知道的太多了。
虚报的物资数量、给暗渊送军火的路线，这些事要是被李子轩挖出来，别说副司令的位置，连脑袋都保不住。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名军官齐刷刷站在门口，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
徐云乐深吸一口气，指节敲了敲桌面，声音冷得像冰：“王海跑了，他手里有咱们给暗渊送军需的证据，必须在他被李子轩找到前弄死！”
他俯身抓起一支钢笔，在地图上圈出三个区域：“李营长，你带一队搜老城区，张参谋，你去城郊的边境守着，王连长，你守着军区家属楼周边，他要是敢回去找家人，直接开枪，别犹豫！”
“是！”
五人齐声应道，转身要走，却被徐云乐叫住。
他从身后的保险柜里摸出五把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扔了过去：“记住，别留活口，哪怕是看到他的影子，也先开枪再确认。”
军官们接过枪，枪身的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没人敢多问一句，快步退出了办公室。
徐云乐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整齐列队的士兵，眼神阴鸷。
他还有后手，王海的家人还在军区家属楼，只要把这家人攥在手里，就不怕王海不现身。
半小时后，军区家属楼3单元楼下，两名穿便装的士兵背着鼓鼓的背包，敲响了502的门。
开门的是王海的妻子林慧，她刚把女儿哄睡，脸上还带着疲惫。
看到陌生男人，她下意识想关门，却被其中一人用脚抵住门框。
“林女士，我们是徐副司令的人。”
士兵亮出腰间的枪，语气强硬，“王海涉嫌通敌，现在需要把你们‘保护’起来，配合调查。”
林慧脸色一白，伸手去抓门边的电话，却被另一人按住手腕：“别费劲了，电话已经断了，水电也会停掉。
徐司令说了，只要你劝王海自首，你们娘俩还能好好过日子，不然……”
士兵的话没说完，却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林慧怀里的女儿被惊醒，揉着眼睛哭了起来，她急忙把孩子护在怀里，声音发颤：“王海没有通敌，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有没有搞错，徐司令说了算。”
士兵推开她，走进客厅，从背包里掏出微型监听器，贴在客厅插座后面，又拿出封条，把阳台门和卧室门都贴上：“从现在起，你们只能待在客厅，别想着开窗呼救，楼下有人盯着。”
林慧看着他们在房间里翻找，看着女儿哭得抽噎，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她想起中午王海给她打电话时，声音里的慌张，那时她还不知道，丈夫已经陷入了生死局，而自己和女儿，成了对方手里最致命的筹码。
三个半小时后，中域湖边的会所里，王海还不知道家里的变故。
他正用枪抵着赵主议员的后背，盯着墙上的挂钟。
秘书已经走了十分钟，按路程算，应该快到家属楼了。
赵主议员坐在椅子上，后脑勺的肿块还在疼，心里却在冷笑，等王海的家人到了，他一脱离危险就立马动手灭口。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湖风吹得窗帘沙沙响，王海的手指越攥越紧。
他总觉得心里发慌，却不知道，徐云乐的人已经把家属楼围得水泄不通，而李子轩的车，正朝着湖边会所的方向，缓缓驶来。
……
张敏的手指在平板电脑屏幕上飞快滑动，绿色的车轨线沿着湖边公路延伸，最终停在军区家属楼附近。
那是赵主议员秘书的车，十分钟前刚离开会所，轨迹笔直得像早规划好的箭，直奔3单元楼下。
他猛地拍了下副驾驶的扶手，拿起对讲机：“轩哥！赵主议员秘书的车往家属楼去了，王海肯定在赵主议员那里！他们要接走王海的家人。”
耳机那头传来李子轩沉稳的声音，背景里有车轮碾过路面的沙沙声：“盯紧车，别丢了，我现在调人，酒神去环湖公路设伏，陆前辈带十个人去会所外围的私人码头，防止赵主议员跳湖坐船跑。”
挂了通话，张敏盯着屏幕上的车标闪烁，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他调取出环湖公路的卫星图，标记出几处弯道。
那里树密灯暗，最适合设伏。
而此时的李子轩，正坐在黑色越野车里，后视镜里映出后排姜云和林默紧绷的脸。
他抬手看了眼表，暮色已经漫过湖面，远处的路灯刚亮起，昏黄的光在水面上撒下碎金。
“跟紧点，保持五十米距离，别让他发现。”
李子轩对司机说，目光落在前方那辆银灰色轿车上。
那是赵主议员秘书的车，正缓缓停在军区家属楼楼下。
家属楼3单元门口，赵秘书下车时特意理了理西装，对着门口两个便装士兵笑了笑：“徐司令的命令，我来接王海的家人，有事我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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