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轩上前检查，毒囊已经空了，两人的瞳孔已经涣散。
他又翻看留在原地的三个中枪者，果然也在他们衣领里找到了相同的毒囊，只是三人中枪太快，没来得及咬破。
“把活的那个抬上医疗车，立刻送我们安保部的临时医院。”
李子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吩咐手下，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李子轩目光落在地上西装男的尸体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线索断了，最关键的证人死了，赵主议员的侄子一死，拓荒派和暗药会的交易证据，就只剩那半毁的数据库和没烧干净的文件残片。
更让他心惊的是，赵主议员居然连自己侄儿都不放过，在这个时期还敢调动人帮他灭口。
李子轩踩着碎纸灰，走到焚炉旁驻足。炉内的火苗已经弱了下去，只剩下暗红的炭火舔舐着未烧尽的文件残片，上面隐约能看到“瑞和科技”的字样。
“让人来处理现场吧！这人不能再死了，我去守着！”
李子轩冷冷道。
医疗车的鸣笛声很快从厂房后门传来，两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进来，小心翼翼地将俘虏抬上去。
李子轩站在门口，看着医疗车绝尘而去，才转头对酒神说：“剩下的尸体和现场交给安保部处理，重点查那两个自杀的，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身份标识。”
“好咧！”
酒神比了个“OK”的手势。
李子轩没再停留，驱车赶往临时医院。这家医院是安保部临时征用的私人诊所，地处中域老城区的巷弄里，隐蔽性极强，此刻外面已经围了两层荷枪实弹的人员，基本都是安保部和从南域军区派来的军队里抽派出来的人手。
现在医院周围的警戒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为了支持李子轩的行动，周瀚海直接调了两支一线部队到中域边境上压阵，还有一支“准一线部队”作为预备队。
他刚走进走廊，就看到姜云从抢救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份病历。
姜云刚参与完有关于议会的安保工作会议，见李子轩过来，立刻迎上去：“李长官，俘虏情况稳定，子弹没打到要害，已经取出来了。
验血时医生发现了个问题，他体内有低浓度的混合药剂残留，分析成分后和之前089招供的‘半完美基因药剂’完全一致。”
“哦？”
李子轩挑眉，接过病历翻了翻，上面的检测报告显示，俘虏体内的药剂残留量虽低，却能检测出长期注射的痕迹，“另外两个死者呢？也有吗？”
这里的医生，都是从南域GTI特勤处调来的，也是防止中域安保部有内奸，李子轩不敢用中域安保部的人手贴身。
“没有。”
姜云摇头，“医生检查了另外两具尸体，体内除了子弹，没有任何药剂残留，看起来就是纯粹的执行工具人。只有这个活口体内有。”
李子轩推开抢救室的门，俘虏正躺在病床上，眼睛半睁着，看到有人进来，身体下意识绷紧。
李子轩走到床边，目光落在他的作训服上，没有编号，徽章也是缝上去的，边缘还留着线头。
“知道他叫什么吗？”
李子轩问旁边的医护人员。
“他刚才醒过一次，我们问名字，他只说叫‘高磊’，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说。”
护士递过来一杯水，小声补充，“情绪很不稳定，一直想拔输液管，我们给他推了点镇定剂。”
李子轩没说话，只是盯着高磊的眼睛，那眼神冷得像冰，看得高磊下意识别开脸。
他转身走出抢救室，对姜云说：“你去中域军区公共数据库查一下‘高磊’的身份，重点查后勤部队的作训服样式，是后勤部队的制式。”
姜云点头，立刻拿出笔记本电脑，连接上安保部的加密网络。
临时医院的会议室里，屏幕上很快跳出中域军区的数据库界面，姜云输入“高磊”的名字，点击搜索，很快出现一条档案：中域军区后勤部队现役士兵，入伍1年，籍贯北域，隶属徐云乐副司令管辖，训练考核成绩中等，无违纪记录。”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姜云皱了皱眉，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后勤部队去年的征兵记录，“但不对，去年后勤部队的征兵范围里，根本没有北域，只在中域招过兵，他身上也没有调离原部队的记录。”
他又放大档案里的照片，和病床上的高磊对比，相貌一致，但档案右下角的录入时间是去年3月，而后勤部队去年的征兵工作是5月才开始的，录入时间比征兵时间还早两个月，这明显是伪造的。
“还有他的作训服。”
姜云关掉档案，看向李子轩，“我刚才去仓库查过，军区现役士兵的作训服，左胸必印士兵编号，哪怕是后勤部队也不例外，他身上这件，明显是定制的，故意去掉了编号，就是为了隐藏身份。”
李子轩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赵主议员的人、军区作训服、伪造的身份档案、基因药剂残留……
这些线索像散落在地上的珠子，隐约能看出串联的痕迹。
“看来这个高磊，就是我们找的突破口。”
他站起身，“你继续盯着医院，我去跟南老说说，顺便让张敏准备一下，等高磊伤势稳定，立刻进行深度审讯。”
“是！”
姜云点头。
在医生的尽力下，不到10个小时，高磊的伤势基本稳定，被转移到中域安保部的地下审讯室。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惨白的白炽灯悬在天花板上，光线直射在高磊脸上，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审讯桌对面，李子轩坐着，面前放着一份档案，正是姜云查到的那份伪造记录。
酒神站在李子轩身后，双手抱胸，似有似无的杀意弥漫在小房子里，审讯室里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
高磊坐在椅子上，双手被特制的合金手铐锁在桌腿上，眼神躲闪，低着头，不敢直视李子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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