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议员沉吟片刻，说道：“好，我会让保守派的人在专项调查组里多留意拓荒派的贸易记录，特别是和‘暗药会’相关的部分，一旦有证据，立刻通知你。”
李老议员也说道：“我会督促调查组尽快开展工作，争取早日找出勾结暗渊的议员。
不过你们也要注意安全，激进派和拓荒派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对姜云和张敏下手，正所谓枪打出头鸟，无论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影响调查，他们都有可能会对我们出手。”
李子轩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眼神沉了沉：“李老议员放心，姜云身边一直有酒神和新星1连的人跟着，张敏那边我现在都不清楚他具体在哪，更别说其他人了！”
李子轩看向窗外，议会大厦外的街道上，拓荒派的黑色轿车正缓缓驶过，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
但他能猜到，赵主议员肯定在里面盘算着怎么应对核查。
这时，姜云推门进来，脸色有些凝重：“李长官，南域安保部那边传来消息，拓荒派近三个月有三笔大额资金流向了西域黑城，收款账户是匿名的，但技术追踪到，这个账户去年和皇甫家的私人账户有过两次转账往来。
而且，就在刚才，有人试图入侵GTI和安保部的数据库，想调取张敏的个人行程。”
“果然动手了。”
张主议员放下水杯，语气带着几分冷意，“拓荒派急着掩盖资金问题，又想对张敏下手，这是怕他查出贸易清单里的破绽。”
李子轩抬眼看向姜云，声音里没半分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让南域那边立刻开启信息保护模式，给张敏那边发加密消息，让他暂时关闭对外通讯，用离线模式处理数据，就算拓荒派查到他的旧行程，也摸不到他现在的位置。”
“明白，我已经让安保部技术组反向追踪入侵IP了，初步定位在中域的‘万兴贸易行’，那是拓荒派赵主议员的侄子开的，表面做建材生意，其实一直帮拓荒派走账。”
姜云现在不仅有南域安保部的支持，还有林默在帮他分析数据，就在刚刚开会期间，无论是激进、拓荒、保守还是中立派，只要是名单上的人都已经被查了个遍，从人际关系到商业往来，现在还在收集大量与这些议员有关系的信息。
姜云很快就调出手机里的定位截图，屏幕上的红点在老城区的巷弄里闪着，“刚才还监测到贸易行数据库有大量信息被删除，他们应该已经在行动了，我们入侵读取到的信息只有一小部分。”
“数据库里的信息可以删除，但他们应该还有很多纸质文件。”
李子轩眯了眯眼睛，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陆前辈，麻烦你跑一趟，中域的万兴贸易行，不用硬闯，盯着他们的搬运车，找到他们文件的销毁点就行。”
李子轩将此事交给了陆沉舟，以后者的实力，他不需要担心其安全。
李子轩挂断电话，张主议员突然开口，“保守派刚整理出拓荒派去年的物资审批记录，他们以‘支援西域边防建设’的名义，批走了五十吨工业酒精，说是用来防冻，可西域边防根本用不了这么多，现在看来，恐怕是给暗渊做基因药剂的溶剂了。”
……
陆沉舟挂了电话时，正站在龙家别院外的梧桐树下，指尖还沾着晨露，他看了眼姜云给自己发来的位置没多耽搁，脚步一蹬便窜进旁边的巷弄。
龙家别院距离万兴贸易行不远，直线距离不过3、4公里，若是开车，中域这隔街就有红绿灯的地方起码也得花个十来分钟，但陆沉舟是巅峰5期基因强化者，走小巷抄近道会更快。
中域老城区的巷弄本就窄得逼仄，矮楼间的夹缝只容一人侧身过，陆沉舟却跑得极稳。
他踩着墙根的砖石借力腾跃，避开地上的积水与碎石，呼吸始终平稳，脚步轻得像猫。
沿途的门牌在他眼里飞速掠过，不过三分钟，第三个岔口那方褪色的“万兴贸易行”红底招牌便撞进视线。
他没贸然靠近，走到贸易行对街的早餐店前，借着买包子的空档看向贸易行内。
贸易行正门大开着，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靠在门框上抽烟。
银灰色面包车贴着街边停着，三个工人正往车上搬密封纸箱。
等面包车引擎发出闷响，远远开去，在远处的红绿灯停下。
他没跟在车后，反而顺着斜巷往南跑。
他活了几十年，当然知道自己一个五十来岁的人在街上追着车跑的显眼性。
手上有地图，街道通往哪他都知道，直接走近路就能截住面包车，只要面包车在自己附近，就不怕跟丢。
砖石路面硌着鞋底，他避着人却越跑越快，甚至能借着墙面反弹的力提速，短短两分钟便绕到石板路口，隐在斑驳的墙影里。
没多久，面包车的轮廓便出现在巷口。
陆沉舟贴着墙根移动，始终与车保持二十米距离，既不被发现，又能看清车身上“万兴建材”的字样。
车往城郊开，他就顺着路边的灌木丛跑，枝叶划过手臂也浑然不觉，直到远处厂房的铁皮顶映入眼帘。
面包车停在厂门外，工人搬着箱子往厂房里走。
陆沉舟放缓脚步，借着堆积的废木料掩护，悄无声息地跟了进去。
厂房深处的焚炉正冒黑烟，火舌舔着炉壁，穿西装的男人正把文件往炉里扔：“快点烧！这些文件被查到我们都得死！”
工人搬开的纸箱里，泛黄文件上“账本”和进出货的字样清晰可见。
为了躲避追查，他们已经来不及看哪些文件上有猫腻。
没有文件被查到相关人员最多赔点钱、进去蹲个几十年，但一旦查到文件上的猫腻，那事就大了。
陆沉舟不再等，从废木料后窜出，速度快得只剩残影。
最靠近焚炉的工人刚要喊，他已绕到对方身后，左手捂住嘴，右拳屈起砸向后颈。
工人闷哼一声软倒，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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