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外。
吴悠扶着朱梦寒，黎清月跟在身旁。
三人站在台阶下。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
一道威严的女声，从殿内传出。
“进来吧。”
黎清月深吸一口气，率先踏入殿内。
吴悠抱着朱梦寒，紧随其后。
殿内。
女帝黎曌端坐龙椅之上，凤眸微垂。
她的目光，落在吴悠身上。
吴悠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仿佛能洞穿一切。
“吴悠。”
女帝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可知罪？”
“臣不知。”
吴悠的声音同样平静。
“还请陛下明示。”
女帝眉头微挑。
“擅闯皇宫，冒充内侍监，破坏朕与郑国的联盟。”
“这三条，哪一条不是死罪？”
吴悠淡淡道。
“陛下说得对。”
“但臣有一问。”
“陛下可知，镇北王萧破天在偏殿内对朱先生做了什么？”
女帝沉默了片刻。
“朕不知。”
吴悠心中冷笑一声。
“陛下不知，那臣便禀明陛下。”
“萧破天对朱先生下了软筋散，又给朱先生灌了催情药。”
“若非臣及时赶到，朱先生恐怕已经被那畜生糟蹋了。”
“陛下，朱先生乃是大黎二等功臣、烈士遗孀。”
“她的夫君，为大黎战死沙场。”
“而陛下，却要将她送给郑国镇北王。”
“臣想问问陛下，这样做，对得起那些为大黎战死的将士吗？”
此言一出。
御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黎清月、朱梦寒对视一眼，心中俱是惊骇莫名。
没想到，吴悠如此狗胆包天，竟然直言不讳地质问女帝。
女帝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放肆！”
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女帝身上爆发。
整个御书房，仿佛都在颤抖。
吴悠感受到那股威压，身体微微一震。
但他没有退缩。
他确实不怕，要是把他逼急了，御兽环不是还有一个名额嘛！
他抬起头，直视女帝。
“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
“若陛下觉得臣有错，那臣认罪。”
“但臣绝不后悔。”
女帝盯着吴悠。
良久。
她忽然收回了威压。
“吴悠，你很有胆色。”
“但你要明白，朕是大黎的皇帝。”
“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黎的江山社稷。”
“为了北伐大计，彻底解决边疆问题，牺牲一个朱梦寒，又算得了什么？”
吴悠摇了摇头。
“陛下说得对。”
“但臣也要问陛下一句。”
“若是为了江山社稷，陛下可以牺牲朱先生。”
“那明日，陛下是否也会牺牲其他功臣？”
“后日，是否会牺牲陛下的子女？”
言及此处，他不由得看了一眼黎清月，而后继续说道。
“若是如此，大黎的将士，还会为陛下卖命吗？”
女帝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她沉默了片刻。
“吴悠，你在教朕做事？”
吴悠摇了摇头。
“臣不敢。”
“臣只是想告诉陛下，有些底线，不能碰。”
“否则，人心散了，江山也就保不住了。”
女帝盯着吴悠。
她忽然笑了。
“有意思。”
“吴悠，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诤臣。”
“朕倒是有些欣赏你了。”
吴悠没有说话。
女帝站起身，走到窗前。
“吴悠，你救了朱梦寒，破坏了朕与郑国的联盟。”
“按理说，朕应该杀了你。”
“但朕不会。”
“朕是个爱才之人。”
吴悠心中一动。
“陛下的意思是？”
女帝转过身，看着吴悠。
“北伐妖族，大黎需要一位先锋官。”
“这个人，必须勇猛善战、敢打敢拼，还需懂得审时度势，兼顾我大黎利益。”
“吴悠，朕觉得你很合适。”
吴悠心中一沉。
先锋官！
这是个九死一生的位置。
北伐妖族，妖族实力强大。
先锋官冲在最前面，几乎就是送死。
而且三国的同盟军，并非时时刻刻都能勠力同心，这其中可能还会遭遇不少蝇营狗苟的算计。
“陛下，臣还有琉球岛的职责。”
吴悠沉声道。
女帝淡淡一笑。
“琉球岛？”
“朕会派人接管。”
“你不用担心。”
吴悠摇了摇头。
“陛下，琉球岛如今刚刚稳定，若是换人，恐怕人心不安。”
“而且，东海龙宫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攻打琉球岛。”
“臣担心，北伐之日，便是龙宫入侵琉球之时。”
女帝冷笑一声。
“那是朕考虑之事。”
“吴悠，你只需告诉朕，你愿不愿意当这个先锋官。”
吴悠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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