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背对着他们,身着一袭月白长裙,腰间系着一根青色丝绦,长发用一根木簪挽成了发髻,看上去清雅出尘。
“朱……朱姨?”赵富贵瞪大了双眼,忍不住推了一把吴悠。
佳人缓缓转过身来,不是朱梦寒又是何人。
只是不同于课堂上的淡漠疏离,此刻的她脸上竟然有着几分局促和不安。
“吴悠,你跟我过来一下。”
似乎丈夫过世之后,就很少与人交往,朱梦寒尽管脸上还有着些许尴尬神色,但是话语却是显得十分生硬。
吴悠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他倒是不会生气,毕竟前世也有过与不谙世事的老学究交往的经历。
“朱先生找我何事?”吴悠在赵富贵艳羡的目光中,独自走上前去。
朱梦寒只是点了点头,却自顾自往前走去。
吴悠跟在她身后,明白对方找自己估计是冲着苏大家的词来的。
看着二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拐角处,赵富贵这才回过神来。
“朱姨竟然单独找我吴哥?”
“我的天,这是什么待遇……”
“难道真的是因为刚才那首词?词真的有大用啊!”
“吴哥,这次真的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啊。”
......
吴悠跟着朱梦寒,二人一前一后,穿过几条回廊,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
院子不大,但布置得极为雅致。
青石铺地,竹影婆娑,一张石桌摆在院中,旁边还有个小小的茶炉。
“进来吧。”朱梦寒推开书斋的门。
吴悠跟着走进去,顿时闻到一股淡淡的书香。
书斋不大,三面都是书架,摆满了各种典籍。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书案,案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几本摊开的书。
朱梦寒示意吴悠坐下,自己则走到茶炉旁,开始烧水煮茶。
她的动作很慢,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优雅。
吴悠则坐在椅子上,眼神不自觉地落在她纤纤玉指上。
那双手白皙纤细,指尖微曲,握着茶壶的姿势说不出的好看。
朱梦寒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吴悠,那首词,是你写的吗?”
“不是。”吴悠老实回答,“是我以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朱梦寒转过头,眼中带着几分探究,“是吗?那你知道这首词的意思吗?”
吴悠点头,“这是一首悼亡词,写的是对亡妻的思念。”
朱梦寒沉默片刻,重新转过身去,“这首词不完整,能完整念一遍吗?”。
“好的,朱姨。”不知不觉,吴悠一时说顺了口。
“朱姨?”朱梦寒看了眼吴悠,见对方神色不似轻薄,便开口道:“也罢,我应该比你母亲小几岁,私下你便喊我朱姨吧。”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朱梦寒闭上眼睛,两行清泪缓缓滑落。
良久之后,朱梦寒才睁开眼睛,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恬淡。
“吴悠,多谢,要不是这首词,我几乎以为我现在只是具行尸走肉了。”
“是你让我切切实实地感觉到自己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朱梦寒看着吴悠,继续说道:“你很特别,不像其他学生那般浮躁。”
“朱姨过奖了。”
“你那只土纹龟,真的能战胜风雷双头狼?”朱梦寒忽然问道。
吴悠一愣,没想到朱梦寒会关心这个,只能敷衍道:“侥幸罢了。”
“不是侥幸。”朱梦寒摇头,“我看得出来,那只土纹龟的幻术造诣极高,绝非寻常灵兽能达到的境界。”
吴悠心中悚然一惊,没想到朱梦寒竟然看出了端倪。
真尼玛不愧是研究御兽心理学的!还好研究的不是人类心理学,不然自己这点小心思可是瞒不住对方。
“朱姨慧眼,希望朱姨替我保密,此事涉及我最大的秘密,决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朱梦寒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喝完这杯茶,你便回去吧。”
又沉默了片刻,朱梦寒突然开口道:“那首词,真的是你在古籍上看到的?”
“是的。”吴悠点头道。
“可否将那本古籍借我看看?”
吴悠犹豫片刻,摇头道:“抱歉,朱姨,那本古籍已经遗失了。”
“是吗?把你想起了此类诗词,记得来我这里写一份给我。”
吴悠一口热茶含在嘴里差点喷了出来,直咳地他活像个拖拉机。
他怎么也没料到,宁静淡雅如同一汪清泉的朱姨,居然跟他谈起了条件。
......
当他回到小院之时,发现赵富贵还坐在院子,见到他回来,一张大饼脸立刻贴了上来。
“吴哥,你说朱姨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了?”赵富贵凑过来,一脸的八卦。
“滚蛋。”吴悠没好气地推开他,“朱姨只是睹物思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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