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当事双方已经离开了许久,斗兽场中依然是一片死寂。
赵富贵的声音最先划破天际。
“我赢了,我赢了!”
赵富贵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了赌契,高高扬起。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场的大多数人能接受所有人一起输,但是不能接受独独有一个人赢。
“我三环的房子啊,这下我娘子肯定要砍死我了。”
“我可是加了杠杆的啊,这个吴悠真是太缺德了,缺了大德了。”
“老子压了全部身家,这下全完了!”
人群中不断有人发出绝望的悲歌。
赵富贵看了眼四周哀嚎遍野,怕引起众怒,果断选择了跑路。
不过他离开之前,看了眼高处大皇子所在的包厢,心中一时间有些犯难了。
他一个小小商人,如何敢去大皇子府上要五百万两白银啊。
“要不还是找吴悠,给他一半,让他去要?”
吴悠背后有黎清月撑腰,最多请动六公主,相信问题不大。
赵富贵几百斤的肥肉,一溜烟便消失在了斗兽场门口,法不责众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与此同时,大皇子所在的包厢内,也是安静的可怕。
柳如烟一改昔日娇媚的模样,连捶腿的动作都越发轻柔了。
此刻的她虽然也心疼自家那一万两赌注打了水漂,但相比于财物的损失,她更害怕大皇子迁怒于她。
黎宣武身躯微微颤抖,一双肉掌已经握成了拳头,上面青筋突突跳着,显然他克制的十分辛苦。
可他毕竟是坐庄的,这下足足要赔近七百万两白银,即便他家大业大,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最终,黎宣武豁然抬起头来,一双虎目死死盯向柳如烟,还是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怒吼。
“贱人,看你干的好事!”
啪的一声,耳光清脆响彻包厢,柳如烟踉跄跌倒在地,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可她根本不敢哭闹,凭她多年的经验,这种时候只有装委屈、可怜,才能有几分平息事态的可能。
哭闹只能是火上浇油之举。
小桃尖叫一声,立即冲上前想要将柳如烟扶起,然而却被柳如烟一把推开。
柳如烟紧抿着嘴唇,泪眼汪汪地望着大皇子,“殿下,都是如烟的错,如烟害了您,如烟蒲柳之姿,原指望能帮上殿下,却不成想还是搞砸了,烟儿这就去死,以报殿下。”
说罢,她挣扎着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墙壁上撞去。
大皇子猛然起身,一步跨前将她手腕死死扣住,力道之重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罢了,这事跟你也没关系,怪只怪六妹妹府上出了高人,倒是我看走了眼,不过这笔账,孤会好好跟我的好妹妹算一算的。”
包厢另一边,黎清月、婉清忍不住对视一眼,脸上都充满了震惊之色。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她俩是最清楚的。
吴悠那只土纹龟可是实打实的黄品下阶血脉,而且吴悠跟这土纹龟之间可是连契约都没有建立。
“主公,是不是每天抱着灵兽睡觉,真能提升灵兽资质?”
婉清一脸疑惑地问道。
黎清月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忍不住敲了一下边上这个异想天开的丫鬟。
“要真有那作用,当初本宫何须为了天品雪鹤的幼崽,急急赶往钱塘县。也不会遇到那个登徒......”
“咳咳。”
意识到失言了,黎清月轻咳几声,急忙转移话题道:“看你干的好事,我那大皇兄估计要恨死本宫了。”
婉清自然是知道公主说的是什么,“公主,那五百万两白银,咱们不要了?”
“要,干嘛不要,本宫正缺银子呢。”黎清月唇角微扬,“反正本宫与大皇兄之间本来就无法善了。”
不说刚才小小的一战,引发的各方反应,此时的当事人吴悠已然回到了居住的小院中。
奢华至极的东厢房,土纹龟已经重新化作了狐媚娘的样子。
此时的她,脸色苍白至极,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吴悠全身上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这才确认狐媚娘并无大碍,只是灵力耗损过甚,静养数日便能恢复。
狐媚娘虚弱地睁开眼,声音细如蚊蝇:“多谢主人相救。”
吴悠摇头不语,将一颗丹药塞入狐媚娘的嘴里,而后端过一盆热水,轻轻将毛巾浸湿,拧干后为她擦拭着身体。
说实话,这还是吴悠第一次给一位女子擦拭身体,这感觉多少有些新奇。
狐媚娘微微一颤,俏脸上不觉地又浮上几抹红晕,她挣扎着想要起来,不过看到吴悠一丝不苟、仿佛在擦拭一件艺术品的神态,她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小狐啊,刚才是怎么回事,本主只知道你发动了幻术,却不知你的幻术竟然强到了这种地步。”
吴悠目不斜视,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轻声问道。
随着温热的毛巾擦拭,狐媚娘感觉身体的疲乏似乎也少了一大半,她渐渐恢复了一点体力,柔声开口道:“奴婢也觉得奇怪,我的幻术极限能够影响到超过一个小境界的武者,却不能同时影响两个同一境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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