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谷的夜色刚漫过观星台的玉栏,棠生案上的因果洞察镜便泛起一阵细微的光晕。镜面边缘那缕金红色的灵光忽然凝聚,化作两道交织的虚影,稳稳指向洪荒东方——太阳星的方向。四位长老已按计划启程稳固灵脉,可这道灵光牵动的因果线,却让他心头萦绕着一股莫名的沉重。这不是寻常的妖族气运波动,更像是某种关乎洪荒本源的残念在呼救,与一件先天至宝的灵韵紧密相连。
“孔宣,守好红尘界,我去去就回。”棠生将红尘功德杆竖在案前,诸天庆云在脚下悄然展开。青金色的云霞裹着他的身影穿透结界,未惊起半分波澜,只留一缕海棠香在夜风里轻散。此行的目的地,是那颗燃烧了亿万年的星辰,是扶桑树扎根之处,更是藏着混沌钟残片的太阳星——那尊洪荒少有的攻防兼备的先天至宝,此刻或许正以最后的灵韵护着什么。
五日后,九天罡风已带着灼人的热浪。棠生悬立于太阳星外围的火云层前,周身庆云流转着清凉的愿力光晕,将足以焚裂仙骨的太阳真火隔绝在外。眼前的太阳星比记忆中更显萧索:昔日妖族宫殿的残骸在火海中若隐若现,连绵的火山喷吐着浓烟,唯有中央那株通天彻地的扶桑树,仍在金红色的火浪中挺立,叶片流淌着先天灵根的生机,却也难掩主干上深可见骨的裂痕——那是巫妖大战时,先天至宝碰撞留下的印记,裂痕中还残留着混沌钟攻防之力交织的微弱波动。
这株扶桑树高逾万丈,主干需千余修士合抱,苍劲的枝干如金龙探海般伸向天际,每一片桑叶都泛着琉璃光泽,叶尖凝结着太阳真火凝成的焰纹。可三成叶片已焦黑卷曲,裂痕中残留着祖巫浊气与先天煞气的碰撞痕迹,连先天灵根的本源都透着萎靡。
“因果线在此交汇,混沌钟的灵韵绝不会错。”棠生望着扶桑树,眉头微蹙。他的神识如细密蛛网铺开,从火海带到底核,终于在扶桑树干深处捕捉到一缕熟悉的气息——那是先天至宝独有的神威,既有坚不可摧的防御厚重感,又有震荡寰宇的攻击锐性,正是混沌钟攻防兼备的本源特征。
他缓缓靠近扶桑树,诸天庆云与太阳真火碰撞出金红涟漪。指尖凝出一缕红尘愿力,轻探树干最焦黑的部位。愿力刚触树皮,便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那力量既有防御的柔韧,又有反击的锐劲,正是混沌钟残灵的自主护持。裂痕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幻阵波动,快如错觉,却逃不过他洞察因果的双目。
“是先天至宝的灵韵在遮掩虚实,这幻阵竟也带着攻防相济的特性。”棠生眼中精光一闪。这幻境并非人为布置,而是混沌钟残破灵智的残留,以自身攻防之力交织成障,既藏住了内里的存在,又能抵御外来探查。他不再犹豫,左手轻扬,古朴的净尘悟道灯自袖中飞出:灯身由星辰木雕琢,缠绕着青金色愿力纹路,灯盏中青焰跳动,专破虚妄迷雾。
“净尘破妄,大道显真!”棠生低喝一声,灵力注入灯盏。青焰骤然暴涨,化作丈许光柱直冲扶桑树。光柱所过之处,火海如被无形大手分开,混沌钟的攻防灵韵剧烈震颤,幻境如琉璃碎裂,层层剥落,露出了被护在核心的景象。
随着“咔嚓”一声轻响,幻境消散。扶桑树主干中段,一道丈许高的钟形虚影缓缓浮现——钟体由先天混沌紫金铸就,钟身布满日月星辰、洪荒山川的浮雕,边缘流转着淡淡的先天气流,钟口“混沌”二字虽模糊,却透着既厚重如山岳、又锐烈如惊雷的威严。这便是混沌钟,东皇太一的伴生先天至宝,不仅能以钟体硬撼万法、防御无双,更能以钟鸣震荡神魂、崩碎法则,真正的攻防兼备,曾在巫妖大战中护妖族气运、镇杀无数祖巫强者。
只是此刻的混沌钟早已没了当年神威。钟体布满蛛网裂痕,先天紫金神光黯淡得几乎看不见,可即便残破至此,钟身仍隐隐流转着攻防交织的微光——防御的灵光护住钟内之物,攻击的锐劲则驱散着周遭的煞气。它只能以虚影依附在扶桑树灵脉中,借先天灵根生机与太阳真火本源,勉强留存一丝灵智。
而在混沌钟虚影内部,三道微弱到近乎透明的残魂相互依偎在钟底。左侧残魂呈金红色,萦绕着三足金乌虚影,虽破碎难辨面容,却残留着睥睨洪荒的帝者威仪——正是东皇太一的最后一缕残魂。右侧残魂泛着柔和星光,萦绕着帝气紫气,是妖族天帝帝俊的残魂,同样破碎不堪,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还有一到太阴残魂正是羲和。正是混沌钟最后的攻防之力,以防御灵光隔绝煞气侵蚀,以攻击锐劲斩灭外界干扰,才勉强护住了这三道濒临溃散的残魂。
棠生望着三魂,心中微沉。巫妖大战中,帝俊与太一阵亡,混沌钟崩碎的消息传遍洪荒,谁都以为二人神魂俱灭。却不料这尊攻防兼备的先天至宝,竟以最后灵韵凝成攻防之阵,护住双魂核心,借太阳星本源与扶桑树生机藏于幻境数万年。只是岁月侵蚀,双魂灵智模糊,连混沌钟的残灵都快支撑不住,若再无人施救,不出千年便会彻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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