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红尘谷主殿的灯火却亮如白昼。殿内梁柱雕刻着“红尘护道”的古老符文,在灵力流转中泛着温润的金光,将齐聚于此的众人身影拉得颀长。棠生坐在主位的海棠木椅上,目光扫过下方列阵而立的身影——五位护法衣袍上还沾着混沌气流的痕迹,六大长老手中法宝隐隐散发着战后余热,六位亲传弟子虽面带倦色,眼神却亮得惊人。他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绣着海棠花纹的玄色道袍,对着众人深深躬身行了一礼。
“师尊!”孔宣、金鹏等六位弟子齐齐惊呼,连忙躬身回礼,五色神光与风雷之气在殿内交织成流光,“师尊这礼,弟子们万万受不起!”
“棠生,你这是作何?”阴阳老祖上前一步,阴阳环在腕间轻响,语气带着急意,“你我同守红尘界数万年,哪有主向辅行礼的道理?”
镇元子抚着手中地拂尘,地书在袖中微微震颤,与红云对视一眼后朗声说道:“正是!巫妖大战中,你身挡罗睺魔焰、以功德之力护持百万生灵,我们不过是依令行事,这礼该我们向你行才是!”
棠生直起身,目光掠过众人头顶那轮轮大小不一的功德金轮——阴阳老祖的金轮最是厚重,显然在稳固阴阳法则时耗了不少心力;望舒仙子的金轮泛着月华般的清辉,定是在守护星空秩序时得了天道馈赠;镇元子与红云的金轮金光温润,护持地脉与生灵之功不言而喻;孔宣等弟子的金轮虽稍小,却锋芒锐利,显然在战场前线斩妖除魔立下大功。他抬手示意众人稍安,声音温和却带着力量:“诸位可知,这功德金轮为何会在你们头顶显化?”
众人皆是一愣。棠生轻笑一声,指尖凝出一缕红尘愿力,在空中画出一道因果丝线:“因你们护的不是我棠生,是这洪荒生灵;守的不是红尘谷,是这天地秩序。这一礼,谢的是你们对苍生的赤诚,对大道的坚守,怎会受不起?”
殿内一时寂静,唯有烛火噼啪轻响。孔宣上前一步,躬身道:“师尊言重了。弟子能修五行大道、掌五色神光,本就是托红尘大道的福,护持洪荒是分内之事。”金鹏紧随其后,风雷裂空翼在身后轻振:“弟子修阴阳大道,本就该调和战场戾气,若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何谈证道?”
阴阳老祖见状,无奈摇头笑道:“罢了,你这性子还是这般执拗。说正事吧,鸿钧道祖的请柬已至,紫霄宫议事在即,我们总得先把红尘谷的事安排妥当。”
棠生颔首,目光转向镇元子,语气带着关切:“镇元子道友,洪荒地脉乃洪荒根基,大战期间妖族以祖巫精血污染灵脉,如今可有异动?”
镇元子闻言,从袖中取出地书展开,书页上浮现出洪荒四大陆的地脉走势图,条条灵脉如金龙般蜿蜒流转。他指着图中几处闪烁红光的节点说道:“道友放心。大战初起时,妖族确实引祖巫残魂冲击不周山地脉核心,幸得红尘天地守护大阵及时启动——那大阵以黄中李灵根为阵眼、以地脉镇岳印为枢纽,将污染之力牢牢锁在了外围。”他顿了顿,指尖点向一处灵脉交汇点,“只是东大陆与南大陆交界的‘裂谷渊’处,灵脉有细微断裂,我已让弟子带着地拂尘前去修补,以地书之力牵引生机,不出三月便能复原。”
棠生看着地书上那片渐渐转绿的节点,轻轻点头:“有地书与大阵护持,地脉无忧便好。洪荒生灵能否安稳重建家园,全看地脉是否稳固。”
他转而望向立于护法之列的望舒仙子,月光般的月华在她周身流转,太阴宝珠悬于发髻旁泛着清辉。“望舒道友,”棠生温声问道,“妖族曾以星辰之力布‘灭世星图’,欲引陨星坠地毁伤生灵,如今星空秩序可有乱相?”
望舒仙子作为五大护法之一,闻言微微欠身,声音如月华洒落:“棠生放心。大战期间那星图确实引动了三十六颗凶星偏移轨迹,最危急时连太阴星的光晕都黯淡了三分。我以太阴护魂权杖引太阴本源之力,又借净尘悟道灯的净化之光涤荡星图邪气,硬生生将凶星轨迹拉回了原位。”她取出月华灯,灯盏中浮现出星空虚影,“如今星空法则已在功德之力滋养下归位,只是北斗星的‘天枢’星稍有黯淡,我已遣月宫侍女日夜以灵力温养,不出半月便能恢复如初,绝不会影响洪荒昼夜交替。”
棠生看着灯盏中那片渐渐明亮的星空,眼中暖意流动:“有太阴大道与道友护持,星空安宁,生灵便不会再受陨星之扰。”
“海眼那边呢?”棠生的目光转向长老之列的龙母。龙母身着绣着四海波涛的蓝袍,手中四海灵珠散发着莹莹水光,闻言躬身应道:“回谷主,四海海眼无碍。妖族曾遣十万墨鱼精喷吐墨瘴污染海水,欲引海眼之力倒灌大陆,敖风贤侄以万龙啸天旗聚四海龙气,我以四海灵珠镇住海眼核心,硬生生将墨瘴炼化了七成。”她指尖划过灵珠,浮现出近海景象,“只是东海‘蓬莱礁’一带的珊瑚灵脉受损严重,瑶池仙子已带着净世莲心灯前去净化,昨日传讯说已有新芽冒出,想来不日便可恢复生机,水族生灵也能重返家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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