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一个苹果?那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你需要的是“水果票”,而这种票的发放量少得可怜,往往一个大家庭一个月也领不到几张。即便有票,也要天不亮就去供销社门口排长队,去晚了,货架早就空了,只剩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果香,勾引着人们的味蕾和渴望!!!
对于王淑珍这样的普通老百姓家庭来说,水果更像是一个传说,一个只在年画里和梦里才有的东西。孩子们平时能吃上一根五分钱的冰棍,就已经能高兴一整天了!!!
其次,水果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特权”。在那个物资分配严格的体系下,能经常吃到水果的,绝非等闲之辈。一种是高级干部,他们有专门的“特供商店”,那里面的物资琳琅满目,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另一种,就是像采购员、司机这样有“门路”的岗位,他们有机会出差到南方,或者能接触到物资分配的环节,才有可能“搞到”一些水果!!!
王淑珍那死去的丈夫是厂里的八级钳工,在邻里间备受尊敬,可他也没办法从厂里“变”出几个苹果来。他们家的邻居,一位科长,也只是在过年时,才小心翼翼地从家里拿出一个苹果,切成几瓣,给孩子们每人分一小块,那场景,神圣得如同某种仪式!!!
所以,当李虾仁一个只是来做客的年轻人却提着满满一网兜水果出现时,这带来的冲击力,不亚于在他们这个院落里凭空变出了一堆金元宝。这不仅仅是水果,这背后代表着一种他们无法想象的能量和关系!!!
再者,水果是“情感的载体”,是沉甸甸的人情与敬意。在70年代,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讲究的是“情分”和“面子”。送礼,是一门极高的艺术。送烟酒茶糖是常规操作,但送水果,那绝对是“王炸”级别的礼物。这意味着送礼者不仅花了大价钱(在那个年代,这些水果的价值可能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更耗费了巨大的心血和人情去“淘换”来!!!
这份礼物,太重了,重得让王淑珍感到一阵心慌,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该如何回赠这份天大的人情!毕竟自己家是什么条件,王淑珍可是非常清楚的!!!
足足好一会儿的时间,王淑珍这才从震惊之中回过了神来,只见他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赶忙摆了摆手,随后开口道:“哎呀,虾仁同志,这东西我们可不能收。说好的要请你吃饭,怎么能拿你们的东西???”
然而,李虾仁却是直接把手中的袋子塞到了王淑珍的手中,这才开口道:“好了,你就别客气了,再说了,我也不是给你的,是给小丫头的,你看看那小丫头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就算是我这个做叔叔的一点心意吧!!”
王淑珍看到强制塞到自己手中的水果,略微犹豫了一下,赶忙伸手撩了撩额头上的秀发,这才热情的开口道:“虾仁同志。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快快快里面请!家里有点破旧,你可千万别嫌弃!!!”
说着,王淑珍赶忙邀请着李虾仁来到了房间当中。刚进门的李虾仁瞬间就明白了,王淑珍刚才的话里的意思,好家伙,这家还真是有点破旧。房间里面只有一个堂屋和卧室。那家具几乎没有。只有几张小板凳和一个小桌子!!!
王淑珍满脸紧张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水果,这才拿起了水壶给李虾仁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李虾仁的面前,随后开口道:“虾仁同志,你快坐呀,来先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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