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沿着湄公河的东岸公路蜿蜒前行,老挝北部的湿季季风裹挟着水汽,将两岸的群山染成浓得化不开的翠绿。远处的安南山脉云雾缭绕,近处的湄公河如一条碧绿的绸带,江水裹挟着泥沙缓缓流淌,滋养着沿岸层层叠叠的茶园。这里是老挝最着名的产茶区——琅勃拉邦省,也是星辰新能源“光伏+茶叶加工+生态茶园”项目的新征程。
“琅勃拉邦的古树茶曾是皇室贡品,”苏晚晚摊开手中的项目资料,指尖划过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的老挝茶农正背着竹篓在古茶树下采茶,“但现在的数据让人揪心:这里的茶园面积超过20万亩,却有70%仍采用传统手工采摘和日晒干燥;周边180个村落里,90%依赖小型柴油发电机供电,每天供电不足4小时,茶叶杀青机和揉捻机根本无法正常运转。”她顿了顿,指着地图上标注的橙色区域,“更严重的是,过度采摘和不合理的施肥导致部分古茶树枯萎,而雨季的暴雨又经常引发水土流失,茶园的生态环境越来越脆弱。”
秦小豪推开车窗,湿润的风带着茶叶的清香和柴油味扑面而来。车窗外,连片的茶园顺着山坡层层向上延伸,茶农们正弯腰采摘着嫩绿的茶芽,但不少茶树的叶片上布满了虫洞,茶园边缘的山坡上能看到明显的滑坡痕迹。“老挝的茶叶品质极佳,尤其是古树茶,茶多酚含量高达30%,但落后的加工技术和能源短缺让好茶卖不出好价钱。”他指着远处一间冒着黑烟的制茶作坊,“我们要做的,是让光伏板成为‘移动发电站’,让智能设备升级‘传统工艺’,既要守护好这片千年茶山的生态,又要让茶农们的腰包鼓起来。”
越野车驶入琅勃拉邦省的首府琅勃拉邦市时,夕阳正将古老的寺庙金顶染成暖黄色。前来对接的老挝农林部代表通萨早已在路口等候,他穿着绣着金线的传统老挝服饰,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秦总、苏总,你们在缅甸棉田的项目我听说了,太令人敬佩了!但琅勃拉邦不一样,茶叶是我们的文化瑰宝,尤其是那些千年古树,绝对不能受到任何破坏。”
站在通萨身边的是当地茶叶种植协会会长西诺,他穿着简单的棉布衬衫,手里拿着一个竹制茶筒,黝黑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我家世代种茶,最清楚这里的难处。去年雨季,柴油发电机坏了半个月,我们只能用手揉茶,用太阳晒茶,本来能卖50美元一公斤的古树茶,最后只能以10美元贱卖。”他打开茶筒,里面装着卷曲的茶叶,“但茶农们对新技术很抵触,他们认为机器会破坏茶叶的‘灵气’,而且很多茶园是家族共有的,产权分散,协调起来难度很大。”
当天下午,西诺带着秦小豪和苏晚晚深入茶山考察。踩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往上走,能看到古老的茶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坡上,树干粗壮,枝繁叶茂,有些茶树上还挂着写有“百年古树”的木牌。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不少古茶树的根部已经裸露在外,土壤被雨水冲刷得沟壑纵横;茶园里的灌溉系统十分简陋,只是一些挖在地上的浅沟,雨水顺着沟流淌,很快就消失在土壤里。
在一间简陋的制茶作坊里,几位茶农正围着一台老旧的杀青机忙碌着。杀青机由柴油发电机驱动,发出嘈杂的声响,黑色的烟雾从烟囱里冒出,在作坊里弥漫。一位名叫阿玲的年轻茶农正用手翻炒着茶叶,汗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这台杀青机每次只能炒5公斤茶叶,还经常卡壳。柴油太贵了,我们每天只能开机两小时,很多茶叶因为来不及杀青而氧化变质。”
作坊的角落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用手工揉捻茶叶,他的双手布满老茧,动作缓慢却有力。“我从12岁就开始做茶,”老人名叫岩温,是村里最有名的制茶师傅,“传统的手工制茶要经过萎凋、杀青、揉捻、干燥等十多道工序,全靠经验。现在年轻人都不愿意学了,说又累又赚不到钱。”他指着地上一堆发黄的茶叶,“这些就是因为没及时干燥坏掉的,太可惜了。”
苏晚晚走到一棵古茶树下,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干,抬头看着浓密的枝叶:“古树茶的根系很深,能吸收地下的矿物质,所以品质才好。但过度采摘和水土流失破坏了根系的生长环境。”她蹲下身,抓起一把土壤在手里揉搓,土壤湿润但质地松散,“我们可以在茶园里安装分布式光伏板,采用‘茶光互补’模式,光伏板既能发电,又能为茶树遮荫,减少水分蒸发。同时,利用光伏电能驱动智能灌溉系统,根据茶树的需水量进行精准灌溉,保护土壤和根系。”
秦小豪走进制茶作坊,仔细查看了杀青机和揉捻机的结构:“这些设备功率小、效率低,我们可以升级成电动智能设备。光伏板白天发电,一部分供加工设备使用,多余的电能储存到储能电池里,晚上还能给作坊的照明和冷藏设备供电。”他转头看向西诺,“我们还可以请茶叶专家来培训茶农,把传统工艺和现代技术结合起来,提升茶叶的品质和产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