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冷清的月光洒在河滩附近的一片营地上。营帐里坐满了鳄鱼兽人,他们穿着统一制式的皮甲,鳞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带头的是一只褐色鳞甲的鳄鱼,他只穿了简单的裙甲,精壮的上半身斜披着一条暗红色的短巾,肌肉线条分明。他的身边站着那只右臂少了半截的鳄鱼——凯格,断臂处粗糙地包扎着,显得格外刺眼。
“通道那边被堵死了啊,”褐鳞鳄鱼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耐烦,“果然这个计划行不通。搞不懂哥哥为什么那么看好那个家伙。”他的尾巴在身后缓慢而有力地摆动,显示出他的烦躁。
凯格悻悻地低着头,独臂不自然地垂在身侧,眼珠在眼眶里不安地转动,似乎在飞速思考着什么。“少主,那家伙很不好打交道的,一言不合就开打,完全……”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尾巴紧张地蜷缩起来。
“凯格~”被称为少主的青年——厄齐,微微抬起了头,眼睛自上而下地斜睨着凯格,月光的阴影让他眼中的神色难以捉摸,但语气中的冰冷清晰可辨。“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擅自顶掉我安排的渡,私自去见淼苍呢?”他的尾巴尖危险地轻轻点地。
“你知道吗,”厄齐继续道,声音平缓却带着压力,“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功利心。”他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轻蔑,“不过没关系,因为我本来也没指望蜥蜴族。毕竟,被神抛弃的鳞兽,只有我们鳄鱼嘛。”
他嗤笑一声,仿佛在说一个众所周知的笑话。据说在古老的神话,鳄鱼先祖因对力量的贪婪招致神怒,被夺走了巧舌,备受各兽族歧视,以至于永远被禁锢在旱雨分明的沼泽。
“至于你……”厄齐的目光落在凯格的断臂上,褐色的眼中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狠厉,如同警告,“我不想再惩罚你。你断了的右手已经提不起刀了吧?去做后勤,继续贡献吧。”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尾巴重重地拍打了一下地面。
“是……”凯格的头垂得更低,尾巴彻底无力地拖在地上,声音里充满了屈从。
“另外,”厄齐不再看他,转向帐内其他鳄鱼军官,“将战线后撤,暂时不进攻拜伦城。等兄长过来再做打算。”他一只手靠在椅子扶手上撑着头,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显然有着自己的盘算。
座下另一只鳄鱼军官忍不住开口,尾巴困惑地抖动了一下:“伯奇少主也要来吗?但是……为什么要停止进攻拜伦城?拜伦城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啊!”他的尾巴焦躁地扫动着。
“哼,”厄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并未隐藏意图,“我哥的目标可是下一任首领,拿下越多的战功自然有着更多的优势。”他说得直接,尾巴傲慢地晃了晃。
“厄齐少主您居然为了伯奇少主做到这种地步吗……”军官的语气充满了惊讶。
“所以这件事就不要再提及了。”厄齐打断他,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鳞片因为动作摩擦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在抗议久困兵营的沉闷。“大家也可以借机休整几天。届时我背一个指挥不利的由头让我哥接管,你们则可以跟着他拔城攻寨赚取军功。我也好出去躲几天逍遥日子。”他的尾巴终于愉快地翘起了一个弧度。
另一边的赫伦城中,训练场上的尘埃刚刚落定。
“呼,好累……”小灰狼迪亚一屁股坐在地上,毛茸茸的耳朵耷拉着,伸出爪子揉捏着自己因过度发力而酸涩的肩膀和胳膊。
迪安则还在保持着一点兴奋,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迪亚你那个能力真不错啊!居然能扳手腕扳过吉特队长!”他的尾巴因为激动而高高翘起,末梢还轻轻卷曲着。
迪亚摇了摇头,狼耳朵随之晃动,语气很实在:“其实是吉特队长在试探我吧。他如果一开始就用全力压过来,我应该是没办法后续发力的。”他虽然这么说,但尾巴尖还是忍不住小幅度地快速摆动了一下,透露出一丝小小的得意。
“所以才说这个能力真的很厉害嘛!”迪安肯定道,接着他模仿着刚才吉特教导的动作,对着空气比划起来,“对了,刚刚吉特教的那个发力技巧,你再给我看看,我做的对不对?”
迪亚看着同伴认真的样子,歪了歪头:“迪安,你对武技也这么上心吗?”他以为迪安有着火系魔法的天赋应该不会太在意这种近身搏击战术了。
迪安停下动作,双手叉腰,尾巴自信地左右摇摆,宣布了他的伟大理想:“那当然!我的目标可是要成为魔法师里最会打拳的那个!”
此时的赫伦城墙头,吉特正紧随在城主赤敛身旁。这位虎斑犬兽人警惕地注视着城墙内外的每一个阴影角落,耳朵不时机警地转动,仿佛随时会有人从暗影中扑杀出来。他紧绷的姿态甚至影响到了附近站岗的士兵,让他们也不自觉地更加紧张。
“你有点太敏感了,”赤敛城主浑厚的声音从他宽阔的胸膛里发出,低沉有力,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被淼苍打出心理阴影了吗?怎么神神叨叨的。四周还有站岗的士兵呢,别吓着他们。”高大的马兽人拍了拍吉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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