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咲沉默了几秒,声音低了下去:“我会让父亲施压警方。但……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高桥玲奈今晚离开得比你早,我看见她上车时,脸色很冷。”
“高桥玲奈。”李俊熙直接说出名字,像在确认一件早已知道的事。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最后美咲轻声说:“她一直都是三井最锋利的刀。你要小心,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我知道。”李俊熙顿了顿,补充道,“你也小心。”
挂了电话,李俊熙把手机放回口袋,转头问崔东哲:“查到转账记录了吗?”
“有一笔,50万日元,从玲奈私人账户,流到一个空壳公司,再转给山口组外围。”
崔东哲冷笑,声音里带着熟悉的杀气,“她以为藏得很好,用了三层壳公司,但我们的人比她快。”
李俊熙没笑。他望着雨幕中的东京塔,那座红白相间的铁塔在夜雨里像一把出鞘的刀,灯火在雨里模糊成一片血色。
“只是警告。”他重复了一遍崔东哲之前的话,语气却冷了几度,“那就让她知道,警告也是有代价的。”
车子在雨夜里继续前行,尾灯在水洼里拖出两道猩红的痕迹,像两条不肯愈合的伤口。
同一时间,三菱财阀位于丸之内的宅邸顶层。
高桥玲奈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酒色在灯光下像凝固的血。
她穿着一件黑色丝质睡袍,长发散在肩上,雨声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手指。
手机震动,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用日语说:“事没办成,人跑了一个。另一个……可能活不了。”
玲奈没说话,只是轻轻晃了晃酒杯,酒液在杯壁上缓缓滑动。
对方继续,声音有些急:“要不要追?那辆车我记下了牌照……”
“不用。”玲奈终于开口,声音冷静得像冰,“让他知道疼,就够了。这只是开始。”
她挂断电话,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张照片——晚宴现场,李俊熙和藤原美咲并肩而立,他侧头对美咲说着什么,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玲奈用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李俊熙的脸,指尖停在他眼睛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像是欣赏,又像是挑衅。
“韩国人,”她低声说,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你比我想象的,更难缠。”
窗外,东京的雨越下越大,像一场永不停歇的试探,把整座城市笼罩在湿冷的阴霾里。
而这场试探,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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