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的春天来得总是慢一些,三月初的风还带着冬天的尾巴,吹得江南街头的樱花树枝微微发抖。
Gaia娱乐大楼的地下录音棚里,灯光昏黄,空气中飘着咖啡和旧磁带的味道。
李孝利站在麦克风前,耳机里循环着新歌的demo。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白T恤,下摆随意扎进牛仔裤,头发随意扎成马尾,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却又多了一份说不出的沉稳。
“再来一遍,副歌的高音别太用力,让它自己飘出来。”制作人金道勋在控制室里揉着眉心,已经是第七遍了。
李孝利点点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这首歌叫《Freedom》,是她第一次完全主导词曲的solo作品。
没有Fin.K.L的甜蜜和声,没有猫耳周边加持,只有她一个人,对着麦克风唱出这些年压在心底的东西。
“自由不是逃开,而是终于敢承认自己想要什么……”
她唱到这里,声音忽然颤了一下,不是走音,而是某种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控制室里,金道勋的手从调音台上抬起来,没说话,只是按下了暂停键。
他隔着玻璃看着李孝利,后者摘下耳机,笑了笑:“我知道,这遍对了。”
门外,成宥利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几杯冰美式。
她现在是Fin.K.L的队长,却越来越像团队的“大管家”。
“孝利欧尼,又在折腾道勋PD了?”
李孝利接过咖啡,调侃:“不是折腾,是在救赎。”
成宥利没接话,只是看向窗外。
录音棚对面就是1998年她们出道时的练习室大楼,现在已经挂牌“Gaia艺人培训中心”。
那些曾经和她们一起熬夜练舞的小师妹们,如今有的成了T-ara,有的还在地下室苦等机会。
“其实……我最近也在想一些事。”成宥利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上午智贤打来电话,她说想演戏。”
李孝利挑眉:“正常啊。我们都二十好几了,总不能一辈子跳可爱风。”
“可是公司那边……”成宥利欲言又止。
录音棚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玉珠仙和李真。
她们俩刚从一个综艺录影回来,脸上还带着没卸干净的妆。
玉珠仙一进门就嚷嚷:“孝利欧尼!你这新歌也太好听了吧?我刚刚在车上循环了十遍!副歌那一句‘自由不是逃开’,直接唱到我心里去了!”
李真比较安静,只是把一个纸袋递给李孝利:“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从清潭洞那家排队买的。”
四个人围坐在休息室的旧沙发上,像回到了1998年出道前夜。
只是那时她们讨论的是如何打败S.E.S,如何在音源榜上多停留一天;现在讨论的是——如何不被时代抛下,如何在二十五岁的关口,重新定义自己。
玉珠仙咬着吸管,先开了口:“其实我最近接了一个hip-hop舞蹈导师的offer,是在美国的一家工作室。他们说想让我去教‘韩国风街舞’。我……有点动心。”
成宥利低头搅着咖啡:“我前阵子去试镜了一个音乐剧,是《猫》的韩国版。导演说我声音条件合适,但需要去纽约进修三个月。”
李真声音最小,却最坚定:“我想学吉他,然后自己写歌。不是Fin.K.L的歌,是李真的歌。”
休息室安静了几秒。
李孝利看着她们,忽然笑了。
她从包里掏出四张机票,扔在茶几上。
目的地:洛杉矶。
“下个月,我们四个去美国待半个月。不是度假,是进修。我去学编曲,宥利去试音乐剧,珠仙去跳hip-hop,真去学吉他。”
成宥利愣住了:“公司同意了?”
“俊熙昨晚签的字。”李孝利耸耸肩,语气云淡风轻,却藏不住眼里的光,“他说——Fin.K.L不是我的印钞机,是我的骄傲。想飞就飞,但飞回来时,要带着更锋利的翅膀。”
玉珠仙突然尖叫着扑向李孝利:“欧尼我爱你!!!”
李真笑着摇头,成宥利却低头看着机票,眼眶有点红。
她们出道时才十八九岁,那时候觉得只要努力跳舞唱歌,就能永远站在舞台中央。
可这几年看着少女时代、2NE1、T-ara一个个崛起,她们偶尔也会在深夜练习室里怀疑——我们是不是过时了?
旁人或许不知道,Fin.K.L和S.E.S的转型之路,其实从来不是平行线。
S.E.S解散得早,崔恩美她们选择了一条更“安全”的路:各自solo,清纯形象延续到影视圈,靠怀旧滤镜和校园风情怀维持热度。
经济上稳,但上限也看得见——音源成绩逐年下滑,代言多是母婴或护肤,粉丝群渐渐固定在80后妈妈圈。
而Fin.K.L不同。
她们出道时就被定位成S.E.S的对立面——更野、更元气、更接地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