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2月31日,首尔奥林匹克体操竞技场,跨年演唱会。
傍晚六点,雪刚停,空气里带着冰碴。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十万人的呼喊声把体操馆的穹顶都快掀翻。
Fin.K.L的名字一出现在大屏幕,红色应援棒直接连成一片火海。
后台补妆间,李孝利对着镜子把假睫毛撕了又贴,贴了又撕,最后干脆全撕掉,只涂了一层最烈的正红口红。
她今天穿的是自己改的热裤,裤腿短得不能再短,腰上别着一只小小的卡带机——那是她妈住院前送她的生日礼物。
“孝利,还差一支。”化妆师提醒她。“留着。”
她把口红咬在嘴里,含糊地说,“最后一支,要给一个人听。”
七点整,全场灯灭。
升降台“轰”地升起,李孝利站在最中间,灯光打下来的瞬间,十万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她没穿外套,就那么一件黑色的短款皮衣,露出腰窝里那道刚纹完还没完全褪红的“Forever”。
前奏一响,她开口就是嘶哑的真声:
“想一直一直 一直一直 这样下去……”
副歌炸开那一刻,她突然把麦克风对准观众席,十万人整齐接上:“Forever!Forever!”
前排贵宾席,李俊熙坐在正中央。
西装外套已经脱了,随手搭在椅背,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散开,露出锁骨。
他没举应援棒,只抬了抬下巴,嘴角勾出一个很淡的弧度。
坐在他左边的林智妍把文件夹递过来,指尖在封面轻轻敲了两下,声音低得只有他能听见:“长老会凌晨三点签的字,35%。朴永浩那边的律师团已经撤诉,三星李健熙亲自打电话来恭喜。”
右边的崔东哲刚拆完线,胸口那道刀疤在西装下若隐若现。
他懒洋洋地晃着酒杯,声音带着烟嗓:“恭喜会长,半导体这块骨头,终于啃下来了。”
俊熙没接文件夹,只盯着舞台。
他看见李孝利在安可环节突然单膝跪在升降台边缘,手伸向他这边,汗珠顺着下巴往下滴,砸在舞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全场安静了一秒,随即彻底疯狂。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两年前明洞卡带摊暴雨的夜晚,想起李孝利母亲病床前那句“会长,我这条命卖给你了”,想起釜山实验室血流成河的夜里崔东哲把染血的U盘拍在他手心的温度。
他站起身,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隔空对她比了个“OK”。
十万人尖叫到失声。
演出结束,凌晨一点,后台休息室。
李孝利卸了妆,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卫衣帽子盖住半张脸,袖子长到完全遮住手。
她靠在墙边喝功能饮料,看见俊熙进来,瓶盖没拧紧,饮料洒了一身。
“……我跳舞的时候没洒,现在倒洒了。”她扯着卫衣下摆,声音闷得发哑。
俊熙走过去,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扔给她,顺势把人圈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声音低得只有两个人能听见:“今天开始,谁再敢叫你穷丫头,我就让他在首尔混不下去。”
李孝利在他怀里笑,肩膀抖得厉害:“那你得把梨泰院那帮老混蛋先收拾了,他们到现在还叫我‘热裤丫头’。”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金喜善、金泰熙、宋慧乔拎着四杯热美式走进来。
金喜善把最上面那杯递给李孝利,语气还是那副优雅又带刺的调调:“破百万了,咖啡我请。明天开始陪我上综艺,不然热搜全是你的,我不干。”
李孝利接过咖啡,笑得牙尖嘴利:“行啊姐姐,只要你敢穿热裤,我陪你撕刘在石。”
宋慧乔把另一杯递给俊熙,声音轻:“儿童医院那批票……谢谢你。”
金泰熙没说话,只是抬手替李孝利把卫衣帽子戴正,顺手把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熟稔得像姐姐。
四个女人站在一起,谁也没再提“争宠”两个字,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并肩站着的姿势。
梨泰院,东哲安保集团总部,凌晨两点。
崔东哲穿着黑色西装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半缸。
秘书敲门进来,把上市文件放桌上:“明天敲钟,市值冲到五十亿。”
崔东哲掐了烟,回头问:“他那边结束了?”
“结束了,Fin.K.L安可刚唱完。”崔东哲笑了,刀疤随着嘴角扯得有些狰狞。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枚用红布包着的U盘,扔给秘书:“敲钟之前,把这个寄到东京三井总部。告诉他们,釜山实验室剩下的数据,我这儿还有备份。”
秘书接住,低头看了眼,脸色变了:“老大,这要是放出去……”
“放。”崔东哲点上第二根烟,吐出一口白雾,“我这条命是会长的,轮不到日本人惦记。”
汉江庄庄园,凌晨四点。
俊熙一个人在书房,桌上摊着那份烫金文件夹,封面盖着长老会的红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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