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十七分,赵氏能源顶楼。
赵美熙把那张飘走的照片追到阳台边缘,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翻出去。
保镳冲上来时,她死死抓住栏杆,指节青白,像要捏碎铁杆。
她没哭,只是声音哑得不像人:“把车备好,去清潭洞。”
保镳愣住:“会长,现在?”
赵美熙没回头,只抬手把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慢得像老人:“我去见我女儿。”
同一时间,清潭洞,赵恩熙的公寓。
赵恩熙坐在客厅地板上,面前摊着一堆账本和信托文件,烟灰缸里全是烟蒂。
她穿着黑色毛衣,袖子长到盖住手,只露出指尖一点鲜红。
门铃响了三下,急促,像催命。
她没动,门铃又响,这次是砸门。
赵恩熙终于起身,拉开门。
赵美熙站在门外,大衣领子立着,脸上妆花了,眼底血丝纵横,像鬼。
母女俩对视三秒,赵恩熙先开口,声音冷得掉渣:“你还来干什么?”
赵美熙抬手,手里攥着那张被风吹皱的照片,递过去:“我来跟你说对不起。”
赵恩熙没接,照片掉在地上,被风卷到走廊尽头。
赵美熙跨过门槛,直接跪下去,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赵恩熙瞳孔一缩,下意识后退半步:“你疯了?!”
赵美熙抬头,眼泪终于掉下来,却在笑:“恩熙,妈没用。妈这辈子就想保住赵氏,结果连你都保不住。”
赵恩熙咬牙,指尖发抖:“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你昨天还想把我卖了。”
赵美熙低头,把额头抵在地板上,声音闷在里面:“那15%,我已经签了。以后赵氏能源……跟你没关系了。你走吧,拿护照,去法国,去美国,妈给你留的钱,够你一辈子不回来。”
赵恩熙站在原地,胸口起伏得厉害,半晌,她蹲下来,把赵美熙扶起来,声音轻得像叹息:“妈,你起来吧。你要是真想补偿我,就别再跪了。我恶心。”
赵美熙被她拉起来时,整个人都在抖,像一片枯叶。
赵恩熙把她按到沙发上,自己去厨房倒了杯水,递过去:“喝了,回去睡觉。以后别来找我,我也不回赵家。”
赵美熙捧着水杯,没喝,只盯着女儿看,眼泪一滴滴砸进杯子里。
赵恩熙受不了,转身往卧室走。走到门口,她停住,没回头:“对了,DNA报告我看了。亲生的也好,抱养的也罢,反正我都不稀罕赵这个姓。”
门砰地关上。
赵美熙坐在沙发上,捧着那杯水,一口没动,直到天亮。
上午九点,SM公司练习室。
Fin.K.L正在排《To My Boyfriend》的回归舞台,李孝利站在C位,热裤加露脐装,汗顺着腰线往下淌。
她一个转身没站稳,差点摔倒,旁边成员成宥利赶紧扶住。
李孝利摆摆手,喘得厉害:“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她昨晚剪了头发,齐耳短发,显得脖子更长,耳后还有一道没愈合的抓痕,是自己昨晚崩溃时挠的。
俊熙推门进来时,她正低头喝水,水珠顺着下巴滴到锁骨。她抬头,看见他,咧嘴一笑,露出虎牙:“会长,来检查我们?”
俊熙没说话,走过去,直接把她拉到角落,按在墙上,低头吻下去。吻得很急,像要把人吞下去。
李孝利被吻得腿软,手指揪着他西装后襟,声音断断续续:“喂……这里有人……”
俊熙松开她,额头抵着她,声音低哑:“昨晚公开道歉,剪头发,是认真的?”
李孝利点头,短发扫过他下巴,痒得他心口发紧。
“我就想唱歌。”她声音很轻,“不想让你们觉得,我上位靠的是爬床。”
俊熙没说话,只抬手揉了揉她后脑勺的短发,动作笨拙得要命。
“傻子。”他声音低,“你李孝利要是靠爬床,早就是国民天后了。”
李孝利眼眶一下红了,鼻子一酸,直接把脸埋进他胸口,声音闷得发抖:“会长,你他妈别对我这么好,我会哭的。”
俊熙搂着她,手掌在她后背一下一下顺着,像在哄小孩。
练习室里其他成员装作没看见,成宥利偷偷拿手机拍了一张,发到BBS,标题:
【Fin.K.L回归倒计时,李孝利新发型!会长亲自探班!】
一小时内,点击破百万。
中午十二点,李氏财阀总部,长老会会议室。
赵美熙一个人来的,穿了件黑色呢大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像在给自己上枷锁。
她把股权转让协议最后一份签字笔迹本推到俊熙面前时,手抖了一下。
俊熙没急着签,只抬眼看她:“赵长老,您确定?”
赵美熙笑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女儿昨晚跟我说,她不稀罕赵这个姓。”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李俊熙,你赢了。我赵美熙这辈子,就输在把女儿当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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