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大人?”顾衍眯起眼睛,“好,好得很!”他忽然对林砚道,“你连夜写份奏折,本府要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林砚点头,指尖触到密信上的指纹。他忽然觉得,这封信像条毒蛇,吐着信子,要把人拖进深渊。
回到府衙时,月已中天。林砚在灯下整理证据,忽然想起二哥林墨说的话:“每笔账都是条线,顺着线找,总能摸到源头。”他摸出怀里的炒花生,只剩两颗。剥开花生壳,仁儿白生生的,像两颗未眠的星。
“考吏科,查粮账,清吏治。”他对着烛光自语,“这是我林砚的初心。”
窗外的月光爬进屋里,林砚在奏折末尾写下:“云溪县主簿张才勾结漕运官吏李三,私吞公粮两千石,涂改账册,伪造签字,恳请严办。”写完才发现,墨迹在纸上晕开,像团化不开的墨——这墨,要染黑多少人的手?
他摸出父亲塞的炒花生,就着冷馒头啃。花生的焦香混着墨味,让他想起清河县的晒谷场——每年秋收后,父亲总在月光下翻晒花生,说“月光晒的花生不霉”。
“爹,”他对着窗外的明月低语,“儿子没给您丢脸。”
月光下,案头的奏折泛着微光,像一片未眠的雪。林砚知道,这雪要落在黑风口,落在布政使的案头,落在那些见不得光的角落,让每一粒粮,都能堂堂正正地躺在阳光下。
喜欢农家子的户部尚书路请大家收藏:(www.suyingwang.net)农家子的户部尚书路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