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多,向羽已经坐在了陆家的饭桌子上,和陆阳一起喝着滚烫的大碴粥。
“多吃点,这一大早去县里,道上冷。”刘美兰把一盘切得油汪汪的咸肉蛋推到两人面前,又给向羽夹了个暄乎乎的大馒头。
“谢谢婶子!”向羽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道谢,眼睛却亮得放光,显然心思早就飞到了县城皮匠铺了。
陆阳吃相则是相对斯文点,但加快的进食速度也暴露了他内心的急切。
算算日子,从把野猪皮交给金师傅,到今天正好半个月了。
这期间,他靠着掐踪的本事,和向羽两人又往林场送了几趟野味,平均三天才有一次,每次收获都不算顶大,也就三百来斤。
没有猎犬,光靠掐踪打猎还是差一点,走的时候光是寻找猎物,两人都得走上一天。
这也让陆阳对猎狗皮甲的期待值拉满了,到时候带狗上山收获将更加大。
吃完饭,碗筷一推,两人麻利地穿上厚重的棉袄,戴上狗皮帽子,把步枪装进麻袋里拿好。
“妈,我们走了啊!”陆阳招呼一声,和向羽一前一脚出了门。
院子里,黑虎、黄盖和戴宗听到动静,从窝里探出头,摇着尾巴凑过来。
经过半个多月的将养,它们身上的伤早已愈合,拆了纱布,又恢复了龙精虎猛的样子,看到主人再次出门,都兴奋的围着陆阳直转悠。
陆阳挨个揉了揉它们的脑袋,笑道:“在家老实待着,等会儿给你们带好东西回来!”
三条狗似懂非懂地“呜呜”两声,目送着两个主人推开院门走出去。
赶到屯口小火车站,正好赶上一班去县里的车。
小火车慢悠悠地驶向县城。两人坐在车厢里,小声地说着话。
“阳哥,你说金师傅能把那皮甲做成啥样?真能像咱想的那样,又合身又扛造吗?”向羽搓着手,第N次问道,兴奋得像要去领奖的孩子。
陆阳靠在硬邦邦的座椅背上,闭目养神,闻言嘴角微扬:“金师傅是老手艺人,既然接了活,肯定有他的章法。马上就到了,什么样一看便知,急啥。”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何尝不期待?这半个多月,每次进山没有猎狗协助,那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实在太明显了。
他无比怀念黑虎它们依靠敏锐的嗅觉来寻找猎物,也更期待装备上皮甲后,这群全副武装的狗子们,倒地能爆发出怎样的战斗力。
一个多小时后,小火车喘着粗气在县城站台停稳。两人跳下车,裹紧棉袄,顶着嗖嗖的冷风,熟门熟路地拐进了那条熟悉的小巷。
离皮匠铺还有十几米远,就听到里面传来有节奏的“咚、咚、咚”的敲击声,像是在铆接着什么硬物。
推开那扇带着皮子味的木门,挑开厚棉帘,屋里的景象让两人眼前一亮。
金师傅正坐在他的小马扎上,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个小锤子和一个圆头铁砧,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枚枚寸许长、闪着冷光的尖头钢钉,穿过厚厚的野猪皮,铆在一条已经初具雏形的、带着软皮内衬的皮项圈上。
那项圈宽厚结实,内衬是柔软的鞣制羊皮,外面覆盖着处理过后依旧硬挺的炮卵子皮,看上去就给人一种狂野的美感。
听到门响,金师傅抬起头,看到是陆阳和向羽,脸上露出笑容,放下手里的工具,拍了拍围裙上的皮屑:“来得正好!刚做完最后一点收尾的活儿。”
他站起身,走到墙角,那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三套……与其说是皮甲,不如说是三套充满了粗犷实用风格的狗用盔甲。
每一套都包括,一个加厚加宽的皮项圈,项圈上是三圈反向安装、露出短短尖头的钢钉,如同给一副荆棘颈环。
一件覆盖前胸、后背和部分腹部的坎肩,关键部位明显衬有坚硬的铁片,用结实的牛皮绳串联成类似扎甲的结构,既保证了防护面积,又不失灵活性;
皮甲的边缘都打磨得光滑,接口处用粗韧的麻线缝得密密麻麻,针脚匀称扎实。
最令人叫绝的是,皮甲的整体颜色呈现出炮卵子皮特有的深棕黑底色,还带着带着粗硬的鬃毛茬,看上去就有一股子野性难驯的彪悍气息!
“我的个亲娘嘞!”向羽看得眼睛都直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件皮甲的表面,感受着那硬朗的质地和冰冷的钢钉铁片。
“金师傅!您这手艺……神了!这哪是皮甲啊,这简直是……是给狗将军穿的盔甲!”
陆阳看着皮甲也是心中震动,他仔细检查着皮甲的细节。
用的狍子皮做内衬,来保证柔软贴身,不会磨伤狗皮肤。
铁片的镶嵌方式巧妙,既保证了防御力又减轻了重量。
活动关节处都留出了足够的余量……
金师傅不仅完全理解了他的构想,更凭借老道的经验做了许多优化。
“金师傅,辛苦您了!这东西,做得太好了!”陆阳由衷地赞叹道,语气里充满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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