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河语气笃定,带着老猎户特有的洞察:“你爷爷当年就说过,他打伤的那头猪神,自那以后,就再也没在咱们屯子周边的地界露过面,连个脚印子都没留下!为啥?因为它记打!知道这儿有能要它命的东西,它躲还来不及呢!”
听到父亲这番有理有据的话,刘美兰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大半,她拍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他爹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踏实多了!也是,咱现在有枪,不怕它!”
陆瑶和陆娜也放松下来,重新拿起筷子。陆娜还小声嘟囔:“就是,让它再来,哥哥再用枪打它!”
然而,陆阳端着饭碗,虽然没再说什么,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芒。
父亲的话有道理,对于普通猎人而言,一头受到重创、大概率会远遁的野兽,确实不再构成迫在眉睫的威胁。
但陆阳不同。自从他拿起枪,还从未有过猎物能从他的锁定下逃生,更不用说是在他确认命中要害之后!
这头猪神,是第一个。
“我必须亲手结果它。”这个念头,在陆阳心中如同野火般燃烧起来,坚定无比。
陆山河说完,拿起酒盅又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他咂咂嘴,目光看似随意,实则落在儿子脸上。
他太了解自己儿子的秉性了。陆阳是他陆山河的种,骨子里那股不服输、认死理的倔强劲,跟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知子莫若父。陆山河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头从枪下逃生的猪神,已经成了儿子心里一个过不去的念想了。
他放下酒盅,用筷子轻轻敲了敲碗边,发出清脆的响声,将陆阳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阳子。”
陆阳抬起头,看向父亲。
陆山河直视着儿子的眼睛,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你小子现在大了,翅膀硬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这爹知道。平常你想干啥,只要不犯浑、不走歪路,爹和你妈都支持你。”
他话锋一转,表情严肃起来:“但是,唯独一件事,现在不行。那就是你心里琢磨的,去找那猪神算账的事儿!”
陆阳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被陆山河用眼神制止了。
“最起码现在这时候不行。”陆山河指了指窗外,“眼瞅着就要秋收了,地里的苞米棒子都黄了壳,再有个七八天,顶多十来天,就得开镰!这是正事,啥事都得给秋收让路!”
刘美兰也赶紧帮腔:“是啊阳子,你爹说得对!收秋是大事,可不能耽搁!那猪神再厉害,它还能有咱家地里的粮食要紧?”
陆山河点点头,继续对陆阳说,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坚定:“这是一。其二,我和你妈,已经托人看好日子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刘美兰,刘美兰会意,接过话头,脸上带着笑意:“对!就等秋收完,粮进了仓,妈就去找你谢婶,正式去宁家,给文文提亲!然后就把亲定了!”
陆山河接口道:“你和文文这对象也处了不短时间了,咱家是正经本分人家,既然双方都有这个意思,那就得赶紧给人家姑娘一个名分,把事儿定下来。
总这么没名没分地天天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屯子里难免有人说闲话,对文文名声不好。”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定完亲,你俩再在一起,那就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谁也说不出个不字。
等这事完事,你愿意啥时候去山里打猪神,你随便去,但是现在不行。”
陆阳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释道:
“爸,妈,你们放心,我当然知道孰轻孰重。我是有打猪神的打算,但也没说是现在啊。”
“我和小羽之前就合计过,真要进深山去寻那大玩意儿,也得等下了头场雪以后。
那时候雪地能留下清晰的脚印,追踪起来方便,而且天寒地冻的,那猪神就算伤好了,活动起来也没那么灵便,对咱们更有利。”
“爸,妈,你们把心放肚子里。你儿子不是那不分轻重、脑袋一热就蛮干的人。打猪神是后话,肯定得排在秋收和定亲后面,而且要做足准备才行。”
陆山河“嗯”了一声,脸色缓和下来,拿起酒盅又抿了一口,没再说话,儿子能这么想,他就放心了。
刘美兰则立刻眉开眼笑,仿佛已经抱上了大胖孙子,连连点头:“这就对了!打猎哪有媳妇重要!等你和文文定了亲,过了年妈就找人看日子,选个黄道吉日把喜事办了!到时候啊,你俩给妈生个大胖孙子,妈就在家给你俩带孩子,啥心也不操了!”
她越说越高兴,忍不住开始畅想未来:“文文那孩子,性子好,模样也周正,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你俩以后的日子肯定差不了!等有了孩子,指定长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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