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在窝棚旁找了块相对平整的地面,清理干净。向羽则屁颠屁颠地去旁边的小水沟又弄来点水,兑进黄泥里,两人就蹲在地上,像小时候一样,开始和泥。
这黄泥粘度适中,揉捏起来手感很好。陆阳手法熟练,先取一小团泥,在掌心反复揉搓,搓成粗细均匀的长条,然后用拇指和食指配合,灵巧地掐下一小段,放在掌心快速搓动,不一会儿,一颗圆溜溜、大小如花生般大小的泥丸就成型了。
他做出来的泥丸,个个浑圆,大小几乎一致。
向羽一开始还毛手毛脚,搓出来的泥丸不是扁了就是长了,要么就是表面坑坑洼洼。他看着陆阳手下那些圆滚滚的弹珠,再瞅瞅自己面前这堆歪瓜裂枣,有些不服气。
“嘿!我还就不信了!”他较上了劲,更加专注地揉捏起来。慢慢地,手下也渐渐找到了感觉,泥丸也变得像样多了。
“怎么样,阳哥?我这后来的,也不差吧?”向羽得意地举起一颗自己刚搓好的泥丸。
陆阳看了一眼,点点头,难得地夸了一句:“嗯,有进步,快赶上我了。”
“那是!”向羽更来劲了,手下搓得更快。
三条猎狗起初还好奇地围着他们转悠,鼻子嗅嗅黄泥的味道,后来见主人只是蹲在那里搓泥巴,也觉得无趣,便重新趴回窝棚口,警惕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做好的泥丸被一个一个整齐地摆放在一块窝棚里不碍事的地方,等到自然阴干,就可以用火烧了。
原理和制陶差不多,只是是简易版的。不过做出来的弹丸硬度丝毫不比石头差。
“阳哥,你说等咱们屯子的粮食都收完了,这护农队的活儿是不是就结束了?”向羽一边搓着泥丸,一边闲聊。
“嗯,差不多吧。粮食进了仓,野猪也就没什么可惦记的了。”陆阳答道。
“那到时候咱干啥?接着上山采药?还是……进山打猎?”向羽的语气里带着期待。这一个多月光是防守,总觉得不过瘾。
陆阳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抬起头,望向黑黢黢的北山轮廓,目光深邃:“肯定还是继续上山啊,秋收完,不光地里没有粮食了,山里吃的东西也快要没有了。
这时候牲口都会为了即将到来的冬天出来找东西吃,咱们也趁此机会,狠狠来上一波。不过……”
向羽正听得过瘾呢,突然陆阳停了,不说了,他赶紧追问:不过啥啊?哥,你倒是继续说啊。急死我了。
陆阳看着向羽着急的样子,笑着说道,得等我和文文订完完亲的。
向羽惊讶的说道,啊?你俩都要定亲了,我咋不知道?
陆阳白了一眼向羽,我定亲和你说说个屁,再说这种我都插不上手,都是我妈去弄的,估计也是过了八月十五吧!
“阳哥,我这不是替你高兴嘛!”
陆阳看着向羽的模样,故意拖长了音调:“哦——替我高兴啊?不会是你也想女人了吧,这还不赶紧让你妈找谢婶给你介绍一个。”
向羽被陆阳一句话戳中心事,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他梗着脖子,差点把手里的泥团捏扁,慌忙一个否认三连:“哪有!不是!哥你别瞎说!我……我就是替你高兴!对,单纯的替你高兴!”
看着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窘迫样,陆阳憋着笑,也不再继续逗他,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继续搓手里的泥丸,只是嘴角那抹揶揄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向羽见陆阳不说话了,自己反倒有点讪讪的,也闷头搓起泥丸,只是手下没了刚才的利索劲,心思明显飘远了。
两人沉默地忙活了一阵,天光渐渐放亮,东方泛起鱼肚白,玉米地的轮廓清晰起来。地上摆满了圆溜溜的泥丸,密密麻麻,看着很有成就感。
“行了,差不多够用了。”陆阳直起腰,捶了捶有些发酸的后背,“这些泥丸得放在这儿阴干几天,等彻底硬实了,下次来值守的时候,咱们再找个安全的地方用火烧透,到时候就结实了。”
向羽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脚,看着几千颗泥丸,咂咂嘴:“好家伙,这一晚上功夫没白费,够用好一阵子了!”
这时,接早班的民兵也来了。陆阳特意跟来人交代清楚,指着窝棚角落里那一大片泥丸:“叔,这些是我们昨晚上做的弹弓子儿,还没干透,千万留神别给踩坏了,过几天我们再来处理。”
“放心吧阳子,肯定给你们看好喽!”接班的人爽快地答应。
交接完毕,陆阳和向羽便牵着三条同样守了一夜、有些疲惫的猎狗,往家走。
陆阳对着向羽说道:“等这批泥弹烧好了,足够咱俩冬天用了,到时候还去打灰狗子去。”
“嗯,好,一说起灰狗子,我都馋了。”向羽咽了口口水说道
瞅你那馋样吧,等护农队解散后,咱俩去林子里采猴头菇去,要是能抓到飞龙。那飞龙炖猴头菇可老毕了!
好,正好练一练弹弓。向羽嘿嘿一笑,两人也到家门口了,各自回家补觉。
陆阳推开自家院门,刘美兰正在灶台边忙活早饭,听到动静回头,看到儿子一脸倦容却带着笑意,心疼地招呼:“快洗把脸,粥马上就好。看你一手泥,昨晚守夜干啥了?”
陆阳舀水洗手,含糊地应道:“没啥,就是跟小羽做了点弹弓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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