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一口气打了九头野猪,把大部分卖给林场食堂之后,陆阳和向羽又陆续进了几趟山。
许是开了年运手气旺,或是二人打猎的手艺越发纯熟,两人几乎次次不空手,总能带些东西回来。
除了又给林场食堂送去一回五只肥硕的狍子,换了些钱之外,其余像野鸡、兔子、飞龙之类的小猎物,两人就没再往外卖,都留给了家里打牙祭。
这天下午,日头偏西,陆阳刚从山里回来不久。
这次两人没碰着什么大牲口,只打了几只野鸡,野兔,正坐在院子里,就着最后一点天光,用热水烫鸡毛,刘美兰在屋里准备晚饭。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脚步显得有些急。
陆阳抬头一看,是董大海。他脸上带着高兴的神色,额头上甚至有点细汗,也不知是走的急还是别的缘故。
“大哥?你咋这时候过来了?”陆阳放下手里的野鸡,站起身,有些意外。平时董大海来串门,多是晚饭后,很少在这个点。
董大海没立刻答话,先是警惕地回头看了看院门外,确认没人注意,这才快步走到陆阳跟前。他压低声音,:
“兄弟,你托我那事儿,办成了!”说着,他伸手从怀里棉袄的内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厚实牛皮纸裹得严严实实、只有火柴盒大小的扁平方块。
那纸包被里三层外三层地缠着,还用细麻绳十字交叉捆得结实。
董大海轻轻递到陆阳手里,声音压得更低:“喏,这就是你要的那玩意儿……药豆。”
陆阳心里顿时高兴不少,他没想到董大海动作这么快,就把这东西弄到手。
他赶紧接过那个小纸包,也没当场打开看,而是揣进了自己棉袄的内兜里。
然后抬头看向董大海,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大哥,这么快?没……没给你惹啥麻烦吧?”
董大海见陆阳把东西收好,似乎松了口气,抬手用袖子抹了把额角。
“嗨!能有啥麻烦?哥哥办事你放心!就是按咱俩之前商量的,我去给王科长做饭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嘴,说我有个远房亲戚,家里仓房耗子成精了,普通耗子药不管用,问他厂子里有没有那种……劲儿特别大的,能一下药翻的玩意儿。”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狡黠:“你猜咋着?王科长一听就乐了,说他们厂还真有处理废料时剩下的边角料,效果猛得很,平常人根本接触不到。
他看在我老给他做饭的份上,也没多问,就悄悄给了我这么一小包,还再三叮嘱,说这玩意儿剧毒,千万千万小心,只能拌在粮食里药耗子,一点就能药翻一头大牲口,用完连土都得深埋,可不敢让人畜碰着!”
董大海说得轻描淡写,但陆阳能想象到没有那么简单,王科长肯给,多半也是看董大海为人实在,而且确实有交情。这份人情,可不小。
“大哥,这次真多亏你了!这份情,兄弟记心里了!”陆阳用力握了握董大海的胳膊。
董大海摆摆手,浑不在意地笑道:“咱哥们儿之间不说这个!能帮上忙就行。对了,这东西你可一定收好了,用的时候加一万个小心!王科长说了,见血封喉,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明白,大哥你放心,我有分寸。”陆阳点点头。
陆阳送走董大海,手里掂量着那个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只有沙果大小的药豆,将其仔细收进一个贴身的小铁盒里,确保万无一失。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陆阳就起来了。
吃完早饭,他先检查了一下63式自动步,把弹匣压满,在带好备用子弹;猎刀收好;火柴、水壶、望远镜;干粮是刘美兰特意用熊油烙的油饼,耐放还顶饿。
他又拿出那顶厚实的棉帐篷和蓬松的羊皮睡袋,这次上山搜寻鹿踪,指不定得几天呢。
这两样东西是冬天在山上过夜的保障,一样都不能少。最后,他将那个装着药豆的小铁盒小心翼翼地塞进背包最里层。
一切准备妥当,他来到院子里的狗窝旁开始喂狗。
“这次要靠你们了,老伙计们。”陆阳挨个摸了摸它们的头,低声说道,然后给它们系上链子。
他扛起装备,牵着狗,来到向羽家。昨天晚上已经和向羽说过了。
向羽早就等在门口了,也是全副武装,56半背在肩上,背包鼓鼓囊囊,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跃跃欲试。
“阳哥!都准备好了!这回咱们非得把那帮鹿撵上不可!”向羽搓着手,眼睛放光。
陆阳把向羽拉到一边,神色严肃地低声说:“小羽。药豆,大海哥已经送来了。”
“真弄来了?!”向羽又惊又喜,但看到陆阳严肃的表情,也收敛了笑容。
“嗯,就一点点。”陆阳拍了拍背包,“但这玩意儿不是闹着玩的,剧毒,见血封喉。咱们这次上山,第一要务是安全,其次才是打鹿。这东西怎么用,什么时候用,都得听我的,绝对不能莽撞,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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