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陆阳和向羽就醒了。虽然连日奔波狩猎的疲惫还未完全消散,但一想到今天就能回家,两人心里都充满了期待,精神头也足了不少。
他们起身收拾好被褥,仔细将西厢房打扫干净。刚推开房门,就闻到正屋那边飘来阵阵饭香。王建军媳妇早就起来了,正在外屋地忙活着做早饭。
“阳子,小羽,起来啦?快,进屋暖和暖和,早饭马上就好!”王大娘看到他们,笑着招呼。
两人走进正屋,王老爷子已经坐在炕头抽旱烟了,王建军和王建党也陆续起来了。一家人围着炕桌吃了顿热乎的早饭,小米粥、贴饼子、咸鸭蛋,还有昨晚剩下的肉菜。
吃完饭,放下筷子,陆阳看了看向羽,然后对王老爷子和王建军说道:“老爷子,大爷,三大爷,我们出来也有些日子了,家里爹妈肯定惦记着。我们想着,今天就跟您们告别,回东风屯去了。”
王老爷子一听,把烟袋锅从嘴边拿开,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真切的不舍:“阳小子,向小子,咋这就要走?着急啥?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刚帮了屯子这么大忙,还没好好歇歇、玩玩呢!再多住两天,让爱民带你们去附近转转,等过了正月十五再回去也不迟!”
王建军也连忙挽留:“是啊阳子,小羽!这大正月里的,回去也没啥急事,就在这儿过年呗!让你三大爷带你们去江汊子看看冬捕,可有意思了!”
王建党也跟着说:“对对,再多玩几天!”
陆阳心里暖洋洋的,知道王家人是真心实意留他们。他站起身,恭敬地对王老爷子说:“老爷子,您和大爷、三大爷的心意,我们心里都明白,特别感激!但我们出来时间确实不短了,肯定天天盼着。再等以后有空,我们一定再来看您老人家和大爷、三大爷!”
他话说得诚恳在理,王老爷子沉吟了一下,叹了口气,脸上露出理解的神情:“唉,你说的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当老人的,可不就是天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嘛!行吧,既然你们惦记家里,老头子我也不强留了。以后有空了,一定常来!把这儿就当自己家!”
“哎!一定常来!”陆阳和向羽齐声应道。
见留不住,王家人便开始张罗着给他们带东西。王爱民大娘和弟媳忙着从仓房里往外拿:水灵灵的黄瓜、翠绿的韭菜、顶花带刺的小水萝卜……这些在冬天极为稀罕的青菜,用旧棉被仔细包好,生怕冻着;还有好几包印着俄文的花花绿绿的糖果、几条苏联香烟、两瓶不错的伏特加。
“大娘,这……这太贵重了!青菜你们留着吃吧!”陆阳看着这么多东西,有些过意不去。
“啥贵重不贵重的!”王建军媳妇不由分说地把东西往吉普车后备箱里塞,“你们帮了咱屯子这么大忙,这点东西算啥?都是自家有的!
这青菜是你们建国大爷托人弄来的,过年吃剩的,你别嫌弃啊。咱们这靠口岸,这糖果拿着回去给你弟弟妹妹们甜甜嘴儿,烟酒给你爹和向叔!”
王建军也拍着陆阳的肩膀:“听你大娘的!拿着!不然大爷可不高兴了!”
盛情难却,陆阳和向羽只好连连道谢。
东西装得差不多了,王爱民已经发动了那辆绿色的吉普车,在院子里预热着。
陆阳和向羽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那把立下大功的63式和那张珍贵的雪豹皮一起放在了车后座。
向羽也把自己的56半和两条豹腿放好。三条猎犬似乎知道要回家了,兴奋地在车边摇着尾巴。
王老爷子在家人的搀扶下,亲自送到院门口。他拉着陆阳的手,用力握了握,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赞许和期待:“阳小子,路上慢点。回去给你爹妈带好!就说我老王头想他们了,有空来串门!你小子,是块好料,将来肯定有出息!”
“哎!老爷子,您的话我一定带到!您老多保重身体!我们一定常来看您!”陆阳郑重地答应着。
又和王建军、王建党等人一一告别后,陆阳和向羽上了吉普车。
王爱民熟练地挂挡,轻踩油门,吉普车缓缓驶出院子。
陆阳和向羽透过车窗,用力地向站在院门口不断挥手的王家人告别,直到他们的身影在后视镜里变得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视野中。
车子驶上大道,速度提了起来。离开了屯子的喧嚣,车内暂时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轰鸣和窗外的风声。
看着路边飞速后退的、依旧被白雪覆盖的山林和田野。
吉普车一路颠簸,但速度不慢,不到中午,就远远看到了东风屯熟悉的轮廓。车子直接开到了陆阳家门口。
“吱嘎——”一声,吉普车停稳。王爱民跳下车,帮着陆阳和向羽把大包小裹的东西从车上卸下来。
“爱民大哥,进屋歇会儿,喝口水,吃了晌午饭再走!”陆阳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真诚地挽留道。
王爱民爽朗地一笑,摆摆手,语气干脆利落:“不了阳子!口岸那边真有一摊子事等着我呢,这两天忙得脚打后脑勺,要不是送你们,我都抽不开身。咱都不是外人,不差这一顿饭,下回!下回有空我专门来,咱哥俩好好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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